我眼泪蓄满眼眶。
他仍是坐着一动不动。
我泪滴一颗一颗落下来。
哭得没有声音,我喉头哽咽发紧,却没有声音,只有眼泪不断滴落,悄无声息地没入脚下地毯。
劳家卓终于伸手拉住我,长长叹息一声。
我将脸埋在他的膝盖。
劳家卓说:“映映,我已没有办法站起来。”
我感觉到心脏轻轻碎裂的声音。
劳家卓声音镇定得没有丝毫起伏:“我这段时间腰上的旧伤发作,医生一早已经指出恶化的可能性。”
他抚摸我的头发:“你怕不怕?”
我说:“怕。”
我看着他说:“我怕你不肯答应我,又要赶我走。”
劳家卓说:“傻瓜。我的身体状况,你会辛苦的。”
我才不管他,只顾着抽噎着问:“你娶还是不娶?”
劳家卓凝视我两秒,眸中轻浅笑容一闪而逝,换成了无可奈何一声温柔低叹:“江映映天下无敌。”
下一刻,他用手撑着椅子,勉强俯身,将我轻轻揽入了怀中。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一次温柔召唤姑娘们的打分和撒花。
(六九)
冷风在空中盘旋,花园里一垄凋谢的玫瑰,泥土刚刚被掘了一遍,紫叶小檗种成一圈花篱,新土露出芬芳的气味,正准备种上水仙。
佣人打开了花园一旁的木屋,托比精神抖擞地跑了出来,在草地上打了一个滚。
我看着它,微微笑了一下。
托比扭头瞧见我在,远远嗷呜一声,却只摇了摇尾巴,并不接近。
我比划了一个赞赏的手势,对着他说:“goodboy。”
我垂着手站在花园台阶上,贴身照顾劳家卓这几月,我已经不再接触托比。
他的心脏不好,肺部更是受长期呼吸系统疾病困扰,太容易感染,若是在他的身边,我便不能冒一点点的风险。
天色已近黄昏。
花园里提早亮起灯光,草地上几盏红色的蘑菇灯,添了几丝温暖。
我拉紧了外套,站在廊下看着尽头的车道。
等了有一会儿,终于听到花园外的雕花大门外传来的声响,炽亮的灯光远远照入,数台车子开了进来。
前面一辆黑色的车子转入车库,跟在后面的一辆香槟色的轿车,则直接驶到了大屋前。
车子停稳,司机走下来,先绕到了车后,从尾箱取出了一把折叠轮椅。
我快步奔下台阶。
司机将轮椅在车旁放置好,车内的人已动手推开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