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旁挽着的女伴却蓦然瞪大眼睛一副惊讶状:“这是劳家二少的那个……”
对面男人点点头,带了一丝暧昧不清的笑容。
我记忆力一向不错,此时已经想起来,此人原是家骏的幕僚,不知道现时是否还在劳通任职,我无欲同他打交道,礼貌笑笑要走。
他却故意要攀谈:“我方才知道这个展览是江小姐设计的,江小姐真是才貌俱佳。”
我客气地道:“先生过奖。”
女子接话说:“当日二少糊涂抛却佳人,真是没有眼光,现在果然又是舍不得,江小姐魅力自然无敌。”
我脸上的笑容有些艰难。
男人说:“听说二少现在又将江小姐带了在身边,劳通这般通天的权贵集团,江小姐何必还这么辛苦出来打拼?”
我忍不住出声:“对不起两位,如果是和此次展会无关,恕我失陪。”
男人略微让开了一步,笑着说:“江家也算大方之家,江小姐至于这么见不得光地跟着他吗?”
我咬着牙转身要走。
女子扯了扯男人的肩膀:“好了,江家劳家当初已经闹得撕破脸面,唯一的掌上明珠被男人玩弄又被抛弃,听说连前妻都因此而轻生,江家落败到连本埠都无法再立足,江小姐自然不再好意思和你寒暄。”
交际圈子里的秘辛,总会有人谈论得如此不堪。
我脚步定住了:“你说什么?”
她笑容迷人,甚至带了点儿似真似假的钦佩:“我早就听说江小姐深爱二少,为了和他在一起不惜背叛家门耻辱,连妈妈被二少亲手复仇都可以不在乎。”
我手都在颤抖,嗓音压得沉重:“请两位勿妄言谈论我父母。”
男人带了点儿讥笑:“劳二本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狠角色,江小姐又怎会是他的对手,跟着二少,折辱一点不要紧,自然荣华尽享。”
我终究涵养不够,气得嘴唇一哆嗦:“你少胡说八道!”
这一声不大不小的音量足以引得周围优雅驻足的客人纷纷张望过来。
我转身就走。
这时有人将我轻轻拉到一旁:“这位先生,欺负一个女孩子的手段似乎不甚高明。”
我强忍着心中的泪水,低着头往外走。
袁承书追上我,然后带着我搭电梯,走到副楼的天台处。
我独自望着一幢一幢的高楼大厦,大风吹过,沉默良久。
我默默地看了很久很久,终于转头对他笑笑:“你似乎每次都出现得不是时候。”
袁承书静静地看着我,忽然说:“不要这样笑。”
我收敛笑容,恢复成了一脸漠然,这是我唯一的武器。
他说:“我没那么神奇,今日我是特地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