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侧第三排的一个角落,幽灵一般的阴暗人群中,一个男人半倚着坐在椅子上,双腿自然地交叠,身姿笔直修长。
黑暗之中他脸庞的秀硬轮廓缓慢清晰地突显出来。
即使再见到他一万次,我仍然是无法控制地心跳加速。
我盯着那个熟悉的人影怔怔失神良久。
仿佛感觉到我的注视,他的目光忽然转过来,黑暗中如花火一般。
我慌乱地别开头。
这时阿卡过来拍了拍我肩膀:“做事。”
我骤然回神过来,退开几步走到他旁边:“嗯。”
阿卡挪了个角度,我重新半跪在地上替他测光。
半场宴会过去,我派发完名片,做完事看到阿卡的照片也已拍得差不多,足够交差应付一篇报道。
我对他比比手势:“我先走。”
阿卡问:“还早,不等一下待会的酒会?”
我摇摇头:“不了,玩得愉快。”
我只觉得疲倦,渴盼找个小餐馆吃碗面回去洗个澡。
和同事告辞,走出屋外,展馆外也是一派热闹,不时有宾客高声谈笑经过。
四月底深宵仍有寒意,我拉紧领口缩着肩膀,从口袋里摸出烟盒。
一支烟抽到一半,我忽然觉得身旁有些异常。
我看了一眼,四周反常的安静,人来人往走动的人不知何时都已消失不见。
劳家卓立在我身后的廊柱阴影处,默默地看着我。
我继续闷头吸烟,并不打算理会他。
他直接拿走我手中的烟,绷紧着脸语气不悦:“何时学会的抽烟?”
我将手在裤子上擦了擦,跳下台阶转身要走。
他挡在我身前:“映映,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