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海宁有些紧张,张口欲解释却又说不出口似的停在那里,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最后只能无助地看向冷啸情,对面的冷啸天递了个眼色给冷啸情,冷啸情只得不情愿地解释道:“海宁之前都是生活在日本的,她母亲是日本人。”
“哦,难怪我看钱小姐的身上有日本女人的气质,原来钱小姐是混血儿啊。”苏芮秋在那儿呵呵笑着,眼睛里流露出骄傲的神情来,似在说原来你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女啊。
“叫我海宁就可以了。”钱海宁低低地说了这句,语气中带着微微的哭腔,眼眶有些许红润。
看到她的屈辱,宁馨有点心疼,便打圆场,“呵呵,难怪那么可爱了,咔哇依,是这么说的吧?”
“嗨,是的,你会说日语?”钱海宁长长的睫毛在那儿扑闪着甚是可爱,像是感激救命恩人般的看着宁馨,虽不想让她失望,但宁馨也只得摇摇头。
午饭就在诡异的气氛中吃完,而后宁馨的母亲好像为了要弥补刚才丈夫的冷漠,拉着钱海宁在客厅里聊天,问长问短的,冷氏父子在客厅里聊着他们男人的话题。宁馨看了看表,转向父亲说道:“爸爸,我要出去了,晚上也不回家吃饭了。”
“去哪儿?怎么不好好呆在家里,到处乱跑!你都是订婚的人了。”冷彪有些不悦地看着宁馨。
“当然是和徐子东去约会了,你们订婚后有一段时间没见了吧。”苏芮秋在旁微笑着替她回答。
“嗯,去吧。”冷彪这才点点头,宁馨如遇赦般地走了出去。
望着宁馨走出去的背影,冷啸天和冷啸情对望了眼,苏芮秋明显地感觉到一股不明深意的气流在他们之间彼此交换着,苏芮秋不解地看着自己的丈夫,但却没有瞧出具体的端倪出来。
宁馨宝贝,抓紧时间去约会吧,你们的时间不多了。
宁馨凝视着徐子东的侧颜,犹豫着是否要将一直困扰自己的噩梦告诉他,心内反复地打着草稿,子东,我昨晚做了一个梦,确切地说,是从我们订婚后我每天晚上都会梦到相似的梦境,我们在热带原始森林里牵手步行,周围的一切都被包裹在黑暗中,连天空都被黑云遮盖着,整片树木阴森森地秃立在那里,好似要留下黑汁般的可怖,我们努力地前行,却总也找不到出口,然后一转身你就消失不见,如何叫喊你都没有回应我,却因此招来了豹、狼和老虎,我拼命地逃,却误入一片深不见底的沼泽地。
“怎么了,一直在那呆呆地看着我?”说着徐子东还用手摸摸自己的脸,宁馨被他可爱的动作逗笑了,心底的不安顿时烟消云散,那只不过是一个梦而已,大概是最近睡眠不足造成的,一切都很顺利不是吗?因为徐子东忙着论文的事情,两人已经有两个礼拜不没有见面了,还是不要提这些扫兴的话题好,那只是一个梦而已,宁馨在自己的心底不断确定着。
“什么时候答辩?”
“这个月末。”
“不能陪你过圣诞节了,真是对不起啊。”徐子东脸带歉意地说道。
“没关系,圣诞节我们一家人要去滑雪呢,而且三哥冷啸寒也要回来和我们一起过,而且今年还多了一个二哥的女朋友钱海宁,本来想邀你一起的。”
“那就好,呵呵。”徐子东挠挠头。
圣诞节前,冷家全家人都准备去滑雪场度假,因滑雪场附带有露天温泉,所以冷家每年圣诞节都是在那儿度过的。
钱海宁和冷啸情的恋情发展的很快,加上钱景药业的董事长已经公开承认这名私生女,冷彪不仅没有再对他们的恋情多加反对,反而邀请她参加家里的圣诞节,这样钱海宁嫁入冷家也就是时间上的问题了。
哇!宁馨再次被摄人的噩梦惊醒,这次不是在原始森林里遇险,而是茫茫的大海上。擦着额头上的冷汗,宁馨的心脏仍在噗噗地跳个不停,可怖的梦似乎要将她吸入进去。心底的缺口越来越大空虚感也愈来愈强烈,很想打个电话给徐子东,听听他温暖的声音,籍以抚平心中的空洞,但考虑到他的情况,宁馨还是作罢。棉质的拖鞋在走廊上悄无声息地挪动着,宁馨最后决定还是到厨房找些东西吃,填饱肚子的同时也许就将那些不明的感觉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