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说,老周的心脏又出了问题,今天过来住院,过几天要动手术,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岑里也有些担忧,想了想说,明天就回去。
宋行柯正好从厨房出来听到这句话,一手湿漉漉的水,见岑里挂了电话,便说:“明天就回去?”
岑里点点头,拿纸把他的手擦干,说:“我有个老师生病了,我得回去看看他。”
“这个老师对你好吗?”宋行柯问。
岑里想了想,说:“好,他是大学时候对我最好的人,要不是他,我应该去不了二院。”
“那是得去看看。”宋行柯把岑里抱到自己怀里,“我跟你一起去。”
宋行柯好像非常喜欢这个动作,岑里想,简直像是比自己还没有安全感,他顺从地靠在宋行柯胸前,笑道:“你去干什么?老师又不认识你。”
“我去谢谢他对我们岑里这么好,让我们岑里变成现在这么优秀的样子。”宋行柯轻声说,“每一个对你好的人,我都感激。”
自从跟宋行柯在一起之后,岑里就觉得自己脆弱了很多,仿佛从二十多岁一下退回了十几岁。
他能感受到宋行柯强烈的爱意,像是夏日的篝火与星空,像山巅上的落星和明月光,不断带给岑里一次又一次强烈的悸动,在这些爱意下,他好像成了恃宠而骄的小猫,时时刻刻愿意在宋行柯面前舒展身体,露出肚皮。
岑里闭上眼睛,内心喟叹。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他是这样的需要爱和关心。他并非不在意,他需要很多很多的爱,来填补上内心的苍白和贫瘠。
他笑宋行柯:“油嘴滑舌。”
宋行柯也不在意,低头吻了吻他的头顶。
晚上,宋行柯和岑里住到了同一间屋里,也睡到了同一张床上。
岑里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人是故意的。
客厅厨房都收拾了,屋子却只收拾一间,宋行柯眼神无辜,狼子野心却昭然若示。
“你睡沙发。”岑里冷静地说。
“别吧宝贝。”宋行柯挤进门,一把抱住了岑里,“我什么都不做,我就想跟你一起睡觉。”
岑里嗤笑:“你忍得住?”
宋行柯正气凛然:“什么忍得住忍不住,你不愿意,我肯定不碰你。”
岑里迟疑地看了看他,说:“也不是不愿意,只是……”
宋行柯拍拍他的头,说:“我知道的,小里,你不要有压力,我希望你和我在一起时每天都能高兴,我们还有一辈子。”
岑里被他哄得晕头转向,等乖乖被骗上了床之后,才知道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有多不靠谱。
关了灯后,宋行柯的手悄悄地拉住他,然后小声说:“我可以亲你一下吗?”
屋子里的窗帘没拉,岑里透过雾涔涔的月光看宋行柯,他的眼睛好像都被月光浸染过一样,仿佛透亮的玻璃石。
于是岑里鬼迷了心窍,凑上去轻轻吻了他一下。
他的嘴唇有些凉,宋行柯却是热的。
岑里觉得那热度,似乎通过他们贴近的嘴唇,顺着他的皮肤,一路攀爬进了他的心脏。
他的血是热的,大脑是热的,呼吸是热的。
几乎要让他神志不清。
宋行柯愣了愣,很快就反客为主,在岑里想要离开时,按住他的后脑贴近了自己。
他反身压在了岑里身上,舌尖不老实地舔了舔岑里的嘴唇,那动作里的色情意味让岑里不自在地想要挣脱。
宋行柯才不给他机会。
他像个快要渴死的旅人,岑里就是他在茫茫沙漠中唯一的一片绿洲。
岑里的意识都快要融化在这个热烈的亲吻中,却仍然在宋行柯不知什么时候钻进他衣服的手摸上自己的胸时,反应迅速地躲了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