沷怖頁uuu、一直卧在屋顶的石鉴适才听说黄师宓要去看穆桂英,心下甚喜。这样一来,他就可以尾随而去,知道穆桂英被关押在何处。不料侬氏兄妹一番拒绝,心中好生失望。忽然,他身子一抖。“杨金花不是昨日夜里潜入城楼去营救穆桂英了吗?
怎么穆桂英还被关押其中?难道杨金花没有得手?那她现在又在何处?”他继续往下听,谁知底下的三人,尽说些无关紧要的话。聊至傍晚,竟一同起身去赴酒宴了。
石鉴知道继续探听下去,已是得不到更多消息,便悄悄从屋顶下来,潜行至灌木丛边,将车上的米粉和三花酒在土里挖了个洞掩藏起来,推着一辆空车出了城楼。一路上,僮军只道他是给黄丞相送货的走卒,也没多在意他。
石鉴出了城楼,将车子一扔,飞身向他和武士们约定的客栈奔去。已天色已晚,武士们正在焦急地等待着他,见他安全回来,才松了口气。
武士们已经给他备好了酒菜。石鉴一见,这才觉得腹中饥饿,便狼吞虎咽地吃了些东西。
武士见他缓过些气来,便问道:“大人,消息打探得如何?”
石鉴一边嚼着菜,一边回答道:“没有打探到金花小姐的下落。倒是探听到了穆元帅尚未脱险,被敌人关押在某处。邕州那边来了圣旨,明日要将穆桂英押送过昆仑关,去听候处置。”
众人一听,捶胸顿足道:“这可如何是好?”
石鉴将一口菜囫囵吞下,招呼一名武士道:“取地图来!”
“哗啦”一下子,桌上的碗盘被挪到了一边,空出一块地方了。几个人展开一张地图,是整个广南西路的军用地图。他们将一盏如豆的油灯压在图纸上,在桌子四周围了起来。
石鉴指着一处城标道:“此处是我们所在,桂州城。此去邕州,有千里之远,途经三路二关。此三路为桂州、柳州、宾州,唯柳州与桂林相近。若由桂州启程,站必是柳州无疑。两地相距约三百余里,我们可在此间动手营救!”
石鉴此话一出,武士纷纷表示异议:“黄师宓一行百余人,我们才六人去劫囚车,如何匹敌?”
石鉴道:“谁说我要劫囚车了?我们可以偷囚车!”
“偷囚车?”众人不解。
石鉴点头道:“没错,可以趁黄师宓一行扎营之时,趁夜摸进营地,救出穆元帅!”
一武士道:“想法倒是不错,可惜桂州和柳州之间,尚有一道关卡,名曰拦马关,距离桂州不到二百里地。据我军探子报称,由侬智高之四弟侬智尚把守。
如黄师宓一日疾行,由朝至夕,抵达拦马关过夜也并非难事。关内兵员虽不满千,但要在戒备森严的高关之中营救,恐怕并不容易。”
石鉴一听,沉思道:“黄师宓绝不会在关内过夜!”
“你如何确定?”武士们并不相信他的话。
石鉴道:“黄师宓生性宣淫好色,却又喜作君子。他若见了穆元帅的姿色,必然会连夜奸淫。如宿于关内,多有不便。更何况,侬智尚乃是南王之弟,自然要避其耳目行事。”
“你说什么?”武士们大怒,一把抓过石鉴的衣服,喝道,“你好大胆子,竟然如此侮辱我家元帅!”穆桂英在军中威望颇高,士兵人人敬如神明,即便这些武士是余靖的部下,也不能容忍石鉴亵渎她。
石鉴神色不变,道:“辱你家元帅者,非我也,乃是那些僮人。如你们想要让穆元帅免受其辱,当皆听我吩咐。”
武士见他说得在理,便放开了他,神色稍缓,问道:“那依你之见,黄师宓会越关而过,在野地露营?若是这样,我们依然难以得手。”
另一武士也接道:“没错!那拦马关乃是拱卫柳州所建。若黄师宓越关而过露营,柳州与拦马关之间,必定多有僮兵往来,定是寻不到机会动手。即便得手,亦难反越拦马,定被僮人困于拦马和柳州之间,插翅难逃。”
石鉴却自通道:“各位莫急。若是黄师宓要奸淫穆元帅,定会在路上故意放慢脚程。以我之见,绝不会在离关六十里以内安营。”
众武士暗自生怒,切齿道:“若让我逮着那老匹夫,定将起剁成肉泥,为元帅泄愤!”
石鉴道:“动手机会只有一次,若是让黄师宓过关,我们便再难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