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巍无语,回了一个“实在爱莫能助”的眼神,特别像“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赵父一直就不敢开口说话啊,因为他和赵母不一样,他对沈巍这个儿婿十分满意啊!看哪儿哪儿都顺眼,简直不能再契合他内心的最高峰标准了。衣品不凡,性格温柔体贴,脾气忠厚老实,对他儿子寒虚问暖关怀备至,看起来博学多才见多识广,这以后他可有得在那些老头子面前炫耀了!
沈巍心里发颤,不知道这一家三口看着自己的眼神那么像狼盯着肉。“……天快黑了,回去吗?”
赵云澜拍了拍腿,像驱赶鹅群一样朝他妈挥挥胳膊。“回吧妈,别在这耗着了,木已成舟,说啥都没用。”
沈巍以为这场闹剧终于迎来大结局,便放宽了心和赵云澜唠家常。“中午在外面吃的,晚上就不了吧?有什么想吃的吗,我回去做。”
赵云澜想了想,特别没皮没脸地提了一大堆要求。“我想要鸡蛋糕,刚才提起双黄蛋,就突然馋了,还有什么?要么红烧鸡翅……行行,别这么看着我,还有菜行了吧?那那那豆角吧,豆角里必须有排骨,否则老子不吃!”
赵母突然仿佛被针扎了屁股一样蹦起来,指着赵云澜就骂:“有你这么欺负的人吗?啊?”再指着沈巍埋怨。“你也是,就这么惯着他,你看看你把他惯成什么样了?这是要登天骑如来佛祖头上撒尿啊?”
沈巍心想我不惯着他我惯谁啊……
赵云澜一脸“妈你又犯痴癫”的懵逼表情。“干嘛啊你?我又怎么了?哪个乱呲尿了?”
赵母仿若垂帘听政,专制强横,特别暴君特别封建。“你今天给我搬家里来住,老让人家当奴隶一样伺候你像怎么回事?怀孕了怎么的?你姥姥怀我的时候还能下地插秧,哪像你娇娇滴滴千金大小姐一样不能磕不能碰,尽情享受国家级待遇,你也不看看你有没有那个资格!”
“不是,我怎么就没有那个资格了?!什么插秧啊,你也不看看现在什么年代了?”赵云澜一肚子把他妈顶的后退一步。“妈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嫉妒你儿子,你不用直说我都知道你怀我的时候肯定没这待遇,那你朝我爸撒火去啊!你对准我低空轰炸几个意思?”
赵母灵敏地捉住赵云澜一只耳朵。“我还治不了你了怎么的?我教训我自己儿子,我还得上报组织写好报告?瞅给你能的,还真以为自己是皇后娘娘了,忘没忘我是你太后?”
赵云澜哇哇乱叫。“没忘!!没忘!!!我搬!我搬!!”
沈巍赶紧把人从赵母手里抢救下来,把那只通红的耳朵包手心里揉揉。
赵云澜趴在沈巍怀里假哭。“这都他妈什么人啊!我招谁惹谁了?”
赵母强行将沈巍抢走。“走,背着我到停车场,你爸开了车过来,咱们用不着打车。”
赵云澜傻眼,啊?自己的爹怎么就成沈巍他爸了?事情发展的有些顺利,又有些惨烈啊!
沈巍心里记挂着赵云澜,有点想拒绝。
赵母一巴掌推了沈巍。“有你爸照顾着呢,你也歇歇,老这么操心操肺,当心满脸皱纹。”
沈巍心累的一批。
赵云澜一把推开赵父。“你说你刚才也不帮帮你儿子,现在来献殷勤,晚了!”一边挺着肚子骂骂咧咧地往外走。“老子怀个孕,享受一下国家级待遇怎么了?过分吗?一天天也不让人消停,这么多衣服还得老子自己拎,爸!给你!就知道在旁边犯怂,杨白劳都比你有血性、有能耐!起码人家知道扯二斤头绳疼闺女!你有啥?!”
赵父心想两斤头绳?是要把人包成木乃伊吗……
上了车以后,赵云澜强行挤走他妈,自己和沈巍抱成一团缩在后座,一脸悲戚。特别像被强行压上刑场的冤犯,他妈和他爸就是官官相护、故意错判案件的县令和师爷,面目可憎、丧心病狂。“妈,这都八点了,搬家公司都下班了,就别搬了呗?”
赵母油盐不进,见招拆招。“谁让你全搬了?拿点必需品,剩下的回家有时间再买。”
这一句话直接就给沈巍打入谷底。因为收拾东西肯定不能让赵云澜来啊,大着肚子腰都弯不了,直接上座成了看客。赵母倒是兴致勃勃地跟着沈巍忙活一阵,却发现各种物品虽然被沈巍归拢的井井有条,可她却因为不熟悉地盘两眼抓瞎,沈巍又不好意思指使赵母帮忙,全都亲力亲为,连带着被赵母翻乱的柜子都给收拾好了。
赵父?赵父在家里就是个甩手掌柜,只会看不会动手,但他没赵云澜尊贵,没资格坐着,悲催地站的似个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