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来对她积累的好感与情欲,都在这一瞬间突然爆发。楚易心旌摇荡,再也按捺不住,也不顾棺外大敌迫近,低声笑道:“萧姑娘,也不知咱们能不能活过今晚?若逃不出去,索性就同棺共穴,相濡以沫,做一对地底鸳鸯吧。”说到“相濡以沫”四字时,手臂一紧,蓦地将她紧紧勒入怀里,低头往她唇上吻去。萧晚晴殊无防备,万万没想到他竟会变得如此孟浪。还未回过神来,唇齿已被他的舌尖强行撬开,汹汹侵入。她嘤咛一声,身子轻颤,天旋地转,双臂无力地垂了下来,环抱在他的腰间。脑中昏昏沉沉,空茫茫一片,什么也想不了,什么也不愿想。就这么轻飘飘、软绵绵,如桃花逐水,柳絮扶风,任由他轻薄爱抚……听着她在自己的怀里娇喘吁吁,楚易情火如炽,得陇望蜀,右手隔着胸衣,恣肆地揉搓着她的乳房;左手伸入衣内,沿着她光滑的背脊,徐徐向下摩挲探索。当他的手滑入那羊脂滑玉般的臀丘,萧晚晴忽地一颤,瞬间清醒,双腿将他的指掌紧紧夹住,骇然颤声道:“楚公子,不要……”这惊惶娇呼听在他的耳中,就象在烈火上泼了一盆油,反倒激起熊熊炽焰。楚易血脉贲张,狂野地封住她的口唇,贪婪地辗转吸吮,手指一寸寸地往那火热的花瓣游走探去。“唔……”萧晚晴螓首摇晃,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想要挣扎退后,却偏偏全身酸软,无力挣脱;心中大乱,也不知究竟是嗔是喜,是羞是怕。当他的指尖终于陷入潮湿的蜜壶,凶猛而又温柔地弹奏她生命的琴弦,萧晚晴眼前一黑,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她身体深处爆炸开来,甜蜜而痛楚地抽搐着。若不是楚易紧紧封住了她的唇舌,只怕早已尖叫出声。狂乱中,她如遭强电猛击,弓起身子,险些晕厥。蜜汁淋漓,顺着腿根丝丝流淌。呼吸窒堵,神魂飘荡,那强烈的快感与提心吊胆的恐惧交揉一起,犹如汹汹大浪,铺天盖地,将她吞没卷溺。恰在此时,只听“嗡”的一声闷响,铜棺微微震动,似乎有什么重物击在棺盖上。楚易一凛,知道追兵已经到了密室中。如被浇了一头冷水,屏息凝神,一时不敢再轻举妄动。萧晚晴登时松了口大气,红着脸,周身滚烫,犹自不住地微微发抖,仿佛踩在雾里云端,心中却忽然觉得空空如也。楚易手臂箍紧,不让她挣脱开来,轻轻舔吮她的耳垂,哑声笑道:“娘子少安毋躁。等这些闹洞房的讨厌鬼走了,夫君再和你圆房。”被他热气一呵,萧晚晴耳根如烧,不由又是一阵酸软无力,又羞又恼,轻轻一推,蚊吟似的啐道:“无赖,我瞧你才是天下第一号讨厌鬼……”话音未落,樱唇又被他堵住了。她脸红如醉,轻轻挣扎了片刻,生怕被外面人听见,终于还是软绵绵地任他摆布。萧晚晴自小被萧太真调教训练,艳冠长安,调情媚惑之术可谓炉火纯青,罕有匹敌。但此刻到了楚易手中,竟鬼使神差地将所有的经验、箴言忘得一干二净,心甘情愿地听任自己的本能反应,象只羔羊,被他操纵于股掌之间。“嗯,这才是我的好娘子。”楚易微微一笑,在她脸颊上轻轻一吻,低声道,“且让夫君看看外面都来了哪些客人。”他精神大振,正打算施展“隔垣洞见”的法术,以火眼金睛探看棺外情形,但转念又想:魔门高手众多,倘若让他们觉察到念力波动,只怕我们当真要葬身这铜棺之内了。心念一动,想起魔门各大法宝,小心翼翼地从“乾坤一气袋”中取出“阴阳镜”与“闻风钟”,轻轻地贴在棺盖上。“阴阳镜”形状古朴,绿绣斑斑,中间有一个半寸大小的圆孔,乍一看,就象一个极为普通的青铜圆镜;但却是大荒螺母炼烧八种神器、亲手磨制的太古神镜,可以穿透阴阳两界,倒立成像。那“闻风钟”来头也不小,据说是太古风神制造的神器,虽然不过是个两寸大小的铜钟,却能将方圆八百里内的所有细微声响,毫厘不差地传到耳中。楚易将两大神器上纂刻的法诀默诵了几遍,“阴阳镜”忽然碧光鼓舞,变得莹润如玉。一束白光从镜中圆孔穿过,幻化为七彩绚光,波荡了片刻,逐渐形成倒立的图象,人影交错,栩栩如生。楚易二人心中仆仆大跳,凝神观望。只见棺外水泄不通地围了数百人,成群,或羽衣道冠,或奇装异服,瞧那架势都是魔门中人,各宗各派的都有。彼此剑拔弩张,怒目相向,也不知在吵嚷些什么。东边是一群绿衣女郎,簇拥着一个风华绝代的翠裳美人,美目流盼,赤足如雪,笑吟吟地看着众人,说不出的雍容妖媚。正是魔门第一妖女、天仙门主萧太真。她旁边是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紫衣王公,负手而立,风度翩翩,瞧那眼神举止,当是魔门紫微大帝、齐王李玄无疑。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楚易心中一沉,怒火却轰然上涌。说也奇怪,当他冷冷地凝视着萧太真那美如天仙的容颜时,脑海中突然掠过许多陌生而又熟悉的画面,其中不乏与她缠绵亲昵的旖旎情景,如水波幻影,稍纵即逝。但心中却莫名地一阵割痛,又是酸楚,又是苦涩。他心底仆仆一阵急跳,突然想起那夜在晴雪馆内身负重伤之时,萧太真对楚狂歌说的爱恨交织的话来。也不知他们之间,究竟有过一段怎样的情仇纠葛?竟让楚天帝这样刻骨铭心,连死后也不能淡忘?正自慨叹,蓦地灵光一闪,又记起萧太真当时还清清楚楚地说到,萧晚晴自小修炼“玉女天仙诀”,至今仍是处子之身云云,因此以楚狂歌的眼力,也无法探察出她体内的双修真气,想不出她竟是天仙弟子。但是在那地宫之中,萧晚晴却分明告诉自己,她被迫为娼,甚至沦为李玄的双修鼎炉,饱受摧残……楚易脑中轰然一响,是了!这师徒二人之间,必定有一人在说谎!萧太真其时大功告成,志得意满,实无必要在这种事情上隐瞒;而反观萧晚晴,当时为保性命,大有可能故意捏造可怜身世,博取自己同情。楚易心乱如麻,又想起适才强行亲吻、爱抚她时,萧晚晴种种慌乱羞怯的情状,实在不象是风月老手,倒象是未经云雨的处子。他心中登时一阵刺痛,疼得难以呼吸,忖道:“楚易啊楚易,你可真是鬼迷心窍了,这妖女心如蛇蝎,满口谎言,你居然还敢相信!她不过是利用你作为搜齐六宝的工具罢了,一旦得逞,随时便置你于死地!”想到自己三番五次被她耍得团团乱转,惊愕、恼恨、伤心……瞬间沸腾为汹汹怒火,心道:“哼,她既说自己是残花败柳,你又何必当她是金风玉露?索性成全了她便是!”楚易越想越怒,恶念大起,蓦地勒紧怀中玉人,在她耳边冷冰冰地笑道:“娘子,春霄一刻值千金,咱们别让这些不速之客扫了雅兴。”手掌一翻,将她双腿强行分开,硬生生地朝里顶去!萧晚晴猝不及防,惊道:“不要……”话音未落,口唇被封,只觉得下身一阵撕裂般的烧灼剧痛,倒吸了一口凉气,弓着身子,双手狂乱地推打他的胸膛,泪水夺眶而出。刹那间,心中又是惊怒,又是悲楚,又是绝望:修炼了二十年的“玉女天仙大法”就此毁于一旦!忽听“仆仆仆”一阵轻响,红光闪烁,她左臂上的千百枝红梅细针倒射乱舞,撞在棺板上,落得到处都是。那雪白滑腻的臂膀上除了七朵梅花似的细密针眼,赫然又多了一颗守宫砂,艳红欲滴,灼灼耀眼。过了片刻,宫砂光泽越来越暗,渐渐变成了淡淡的红褐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