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和他接近怎么拿到证据?少痴人说梦。”
冷哼一声,程轻书摘下头套,露出白璧无瑕的面容,上面既没有盘踞丑陋的伤疤,也没有遭硫酸腐蚀过的痕迹,单纯是张谁见到都会惊为天人的脸。
☆、11
程轻书骗了理六,他没有被毁容,虽然伤害他的罪犯确实存在,但并没有往他脸上泼硫酸。他遮住脸不过是想遮挡和亲生母亲几乎一模一样的容貌,亲生父亲极度讨厌他和亲生母亲长得相似,他被要求戴上面具生活,逐渐地,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面容可憎可恨,只有在宠溺他的程轻觉面前才会露出脸来。
“就算是这样也不能太接近,接吻绝对不行。”程轻觉对弟弟早恋的事异常抗拒,程轻书皱眉,“你以为今晚我是靠什么让他晕过去的?我打着约会的名义让他不在乎家里的门禁和我来酒吧,如果我拒绝他,我和他就不会来这里,他不会喝醉,我不会有装窃听器的机会,你还不明白吗?和他亲近能让我做很多事。”
“也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作出牺牲弟弟未来的觉悟,程轻觉长叹口气,丢给程轻书十几个拇指盖大小的芯片窃听器,“你想办法把这些装到他有可能会随身携带的电子设备里,手机和传呼机多装三个。”
“不够,要是发现可以一次性全拆掉。”
“你说得对,那就多装几个。”
程轻觉又丢给程轻书七个芯片窃听器。
“没问题,现在就装。”接过窃听器,程轻书熟门熟路的从理六的裤袋里摸出手机,奇怪的是他怎么都找不到传呼机,明明刚才拥抱时他还有摸到被放在书包外袋最下方的传呼机,“哥哥,他没带传呼机。”
程轻书对错过能给传呼机装监视器的机会感到难以言喻的焦躁,工作就是调查这事的程轻觉却完全不慌,“没关系,找机会回去装吧,只要确认他的传呼机在你拿的到的地方再把他弄晕就行,不用着急。”
“怎么弄晕?”
“再给他灌次酒。”
“不,”程轻书摇头,程轻觉说的简单,决策和执行是两个概念,“他很警惕,再灌酒会怀疑的,而且我没办法随身带着酒,就算我能随身带酒,他会不会喝也是个问题,今天是我耍手段让他不小心喝的,下次同样的方法未必有效,你不要把事情想的这么简单。”
程轻觉摇头,“不是我想的简单,有时候考虑太多反而办不成事,我们的重点是结果也就是录到能成为他犯罪证据的声音,在那之前我们还要讲速度,因为上头给我的时间只到春节前,必须尽快实施全方位的监视,让他发现也不要紧,百密必有一疏。”
见程轻书没说话,程轻觉拿出安眠药和装乙醚的封闭皿,轻轻放到程轻书面前,“你还可以用这个。”
“这种行为和迷晕女人犯罪有什么区别?”
“那你想怎么办?”程轻觉想碰程轻书的手,被程轻书冷淡躲开,程轻书利落的拆开手机,将七个窃听器安在内外八个位置,然后重新组合把手机还原,“我会想其他办法,一定能把窃听器装进他的传呼机。”
“好。”
“不过我有条件。”
“你直接说吧,跟我何必见外。”
“好呀,我不见外。”垂下琥珀般的瞳眸,抚摸理六微醺的面容,程轻书将视线转回程轻觉身上,他伸出三根手指,“首先,你不准干涉我和他的交往,其次,你要把所有监听器和二十四小时录音设备都交给我,最后,录音必须由我听过筛选以后才能交给警方。”
想也没想,程轻觉立刻拒绝。
“不行,这样信息不透明,你要是听漏错过重要的录音,我们这几个月所做的一切就会变成无用功。”
“窃听普通公民是违法的哥哥。”
“到时我会承担这份罪责。”
“你总是凭一腔热血行动,与其你作为警察知法犯法不如让我来做这个坏人,未成年,判的轻哦。”
“我怎么可以让你替我承担责任?说到底这事是我私人拜托你的,监视他也是,装窃听器也是……”见程轻觉还想拒绝,程轻书打断道,“我和理六现在是情侣关系,我不想让哥哥和同事听我们说谈情说爱。”
窃听普通公民的确是违法的,到时候用作呈堂证供免不得追究责任让部门蒙上知法犯法的污名,至于听高中生早恋会有多尴尬不用想也知道,沉着脸色思量半天,程轻觉无奈道,“我只能给你两个月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