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骨椅轰然坍塌四散,化为骨灰。
烟尘散去,霍祁身影早已不见。唯有一块黄铜弃于狼藉,嗡鸣作响。
从此,天鹫峰重归寂静,拜火教成为了飘渺的传说。
……
踏上新的旅程,孟梁忽然拉住江朝欢,看了他半天,“我发现其实你也很适合当大夫。”
“嗯?”
“不过不是治病,而是疗心你好像很会分析人的心理。你看人,看到的东西和我们不一样。”
“是吧,我就说他的头脑构造和正常人不同,学武功都是浪费了。”顾襄也颇有同感,兴奋地拍了拍江朝欢:“你若是再早生二十年,该有多好!”
“好在哪里?”两人俱是不解。
“那你就可以直接去西域,像今天这样把拜火教搞垮,既而教坊不会出逃,顾云天也没机会尝到惊喜的甜头,后面的事情都不会发生!”
“……我感觉,好像你的头脑构造更与众不同一点。”
江朝欢与孟梁异口同声,达成共识。
……
昆州,最僻远的玉山镇。一场不算盛大的婚礼引得附近许多村民来凑热闹。
因为这场婚礼不仅施粥、散银,还义诊十日。
看着为数不多的宾客,孟梁忽然觉得少了什么。
尽管只参加过一次嵇无风的婚礼,他还是把全部流程深深记在心底,终于他恍然大悟,“你们没有父母啊!拜不了高堂,就不是完美的婚礼了啊!”
“那能怎么办?没有父母,总不能现场认个父母吧”
“我知道了!”孟梁大喊一声:“俗话说救人性命,恩同再造。我这妙手回春的医术救过你们好几次,应该可以勉强充当你们的高堂吧。”
“……你再说一遍呢?”
他久违的从两人眼中看到了杀意,全身瑟缩了一下,夺门而出。
“喂,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们干嘛啊”
边逃边说,不防重重撞到一人身上,紧接着是一声惊呼:
“孟梁!我说过别踩这里,这是我好不容易种的龙血树!”
抬头,嵇无风正守在一块软土前,把孟梁推得更远,“我在拜火教没饭吃的时候就靠喝它的血活下来,我脸上被神鹫挠的疤痕也是涂了树汁消去的,这么珍贵的树,刚要发芽,被你踩死了你赔得起吗”
“明明不踩也长不出来。”范云迢在旁嗤笑一声,“你在洛阳种了两年也没长出一棵吧。”
“所以我说小江他们选择在这里暂住很对啊,你看这棵已经冒出一点芽了,肯定能成,我就说玉山镇是个好地方!”
话音刚落,一只脚踏上了幼芽,又不慌不忙拔足而去
嵇无风一怒之下忍住了怒火,因为,踩过去的,是一只白猫。
“……不归?”
听到顾襄不敢置信的叫声,小猫忽而驻足,弓起后背。
“不归,真的是你!”
把小猫抱在怀里,翻到它的肚皮上两块花斑,的确是顾柔养的那只猫。
曾被染成了黑色的不归,即使变回了原本的白色,也终于找到了他们。
顾襄怔怔半晌,听到“喵喵”几声舒服的轻唤,才看到江朝欢的手抚在不归后颈,正替它顺毛。
“我们还记得,他们就没有死。”江朝欢与她相视而笑,“你看,就连不归都不曾忘。”
……
这场持续数日的布施使向来安静的玉山镇热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