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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扎莉玛最终把一切都弄清了。她转向地球人，跟谢利木说了，谢利木又把它翻译出来：

&ldo;他们说，昨天有一团&lso;黑火&rso;从天上飞下来。从&lso;水平放倒的枯树区平原上空掠过&rso;。&rdo;

&ldo;他们指的是道路吗？&rdo;

&ldo;吉尔希基人没有道路的概念，但他们说的，大概就是道路。&rdo;

&ldo;лo－po－гa1，&rdo;扎莉玛模仿说，然后笑了笑，补充道：&ldo;n3－ч2。&rdo;

【1俄语，道路。】

【2俄语，应为nДtn，即：走。】

谢利木向阿杰姆翻翻白眼，丢了个眼色：&ldo;她很快就会用我们的语言说话了。&rdo;

阿杰姆没有回话，但是他暗下决心，要用最短的时间学会极地人的语言，这样他才有可能不经第三者直接与扎莉玛交谈。

和吉尔希基人依依惜别之后，阿杰姆一行人又骑着鳄鱼骆驼进入了荒漠深处。扎莉玛一开始走在小队的最前面，边走边测定方向，后来阿杰姆赶上去挨着她一起走，两个年轻人就一路互教互学起对方的语言来。

极地姑娘对这个地球人已经不再拘束。阿杰姆对她也产生了好感，当然这一点他是不想承认的，不过两人都感到轻松愉快，仿沸他们从小就青梅竹马似的。

为了不妨碍他们，谢利木与他们保持着20步的间隔距离。他若有所思地在路旁仰望渐渐昏黄的天空，偶尔会在地平线上发现一道可疑动向，这时候他就会紧张起来。还好，每次都是虚惊一场。第一次是尘埃柱的移动。尘埃柱是由地下热水出口处生成的旋风刮起来的，第二次是一小群极地四足驼鸟的走动。

黄昏的时候，小队才走上了那悬于荒原上方异常均匀的路。在苍穹深紫色的夜幕背景之下，已经能看得到柱体状的黑色墓塔。

扎莉玛从鳄龟骆驼上跳了下来。向四处望了望，然后跑到不远的一座小丘跟前。

阿杰姆本想跟上去，但谢利木拦住了他：&ldo;别妨碍姑娘。她必须与自然之神交谈。&rdo;

姑娘登上了小丘，面对西方，地平线上晚霞还在，她把一双手掌贴到胸口，朝霞光鞠了一躬。然后举起右手，张开手指，把左手贴到额头上，开始旋转身体。转毕，一动不动地站了一会儿；然后两手交换位置，又转了几圈，便轻捷地跑下山丘，爬上仍乖乖地等在那里的鳄鱼骆驼。

&ldo;在那儿。&rdo;她伸手指着墓塔的方向，&ldo;快到了……天石在那里……&rdo;

谢利木抢先而去。扎莉玛孩童般地喊叫着立刻追了上去：&ldo;我在前头好观察……&rdo;

她没错。顺路走了两公里，小队就到达了&ldo;天石&rdo;坠落的地点。这时，天已经全黑了。

天石就是空投给阿杰姆的密封舱，但它偏离阿杰姆着陆的地点竟达60公里。

截载物密封舱下落时，栽进山丘里，物品被摔成两半，同时在地上犁出了一条一公里长的沟痕，恰好插进道路路基和泥土之间的缝隙里。这样的降落可不算成功。密封舱外壳经不住撞击破了，无线电通话系统看起来已经摔坏，一半物资成了无法修复的一堆废物。好在有些东西还完好无损，其中包括&ldo;零式炸弹&rdo;、&ldo;矮胖子&rdo;野营组件，还有一个完好无损的集装箱。经过长时间努力，登陆者终于把集装箱撬开。箱里有几套完整的防护服、抗重力设备、&ldo;自身&rdo;营养合成器及成套应急部件。

地球人高兴极了。穿上&ldo;椰子&rdo;之后，他们信心倍增，因为他们获得了在这星球人高速移动、快速判定险情的物质系件。

但是，扎莉玛断然拒绝穿&ldo;椰子&rdo;。经过长时间的劝说。他们终于说服她拿了一套抗重力没备，并解释了它的作用。但帮她熟悉飞行不得不推迟到第二天早晨，因为夜里训练可能会吓坏姑娘，以至她再也不相信地球人的技术。

阿杰姆自着陆以来，首次感到软弱无力，在他看来，防护系统简直是监测周围环境、保护自己的必需品，而扎莉玛却不愿享用地球文明的舒适方便条件，这使阿杰姆的幸福感受大打折扣。

姑娘拒绝在有三个房间六张单人床的&ldo;矮胖子&rdo;野营房里过夜，也拒绝在臭氧室里消毒和淋浴。她只是好奇地观看了所有房间的设备，便摇摇头谢绝了谢利木让她在单独的房间里过夜的好意。以一种万事不依赖于人的姿态走了出去，跨上了她的&ldo;坐骑&rdo;，用自己的语言说了一句什么，催动骆驼走开了。

&ldo;她上哪儿去？&rdo;阿杰姆喃喃问道；他心里微微有点难受。他多么希望看到年轻的极地姑娘换上地球人的套裙（&ldo;营地设备的自动服务员能按指定的程序提供任何服装）。但是他没有把自己的愿望说出来。

&ldo;姑娘要遵循自己的风俗，&rdo;谢利木解释说，&ldo;她因为你而感到害羞。&rdo;

&ldo;为什么是因为我，而不是因为您呢？&rdo;

&ldo;因为她喜欢你。饭地姑娘对她们的心上人是极其慎重的。&rdo;

&ldo;您是怎么知道的呢？&rdo;

&ldo;有一段时间我住在北方一个村庄的当地居民中。在与图阿列格人发生一次冲突后，他们就保护着我，那里有个年轻的极地姑娘对我就像扎莉玛对你一样。她很漂亮。&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