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碎的淡黄色小灯密密麻麻,星空一样布满了整间屋子,昏昏豁豁地照着静谧却红得热烈的玫瑰花。
这次梁鹿和肖钦的布景想法倒默契地撞到一块了。
肖钦站在梁鹿身后,下颌抵着她肩膀,对面一室的暖馨恬静,明澈的眼也仿佛被照得星朗。
他说:“我才送你一片星空大海,你这么快就回送我星空玫瑰?”
梁鹿的眼睛也亮晶晶的,她问:“喜欢吗?”
肖钦挨着她的脸点头,却说:“喜欢是喜欢,就是你回送的太快了。好像和我两清,还了人情就能跑了。”
这一番话赌气又没有道理。梁鹿却差点酸了鼻子。
原来他也会担心自己突然离开啊。
梁鹿回头,故意笑地轻松,说:“你这是什么逻辑?这不刚好是巧合么。你要这么想的话也行。不过咱俩没清,因为,我回送的可不止这些……”
她眼睛乌漉漉的,贴进他,咬着他的下巴说:“算下来你可能得欠我。”
肖钦的眼睛眯起来,梁鹿却拍一拍他胸口的衣服从他怀里跑开了,像花丛里玩捉迷藏的妖精,明明刚还在手边,一转眼,就又从另一处探出头来,叫人心痒。
梁鹿将屋里布置好的白色蜡烛一一点上,指使肖钦去开桌上的红酒。
桌上除了红酒,还有娇艳欲滴的玫瑰,以及一方奶油草莓蛋糕。
肖钦知道梁鹿平常饮食注意抗糖,碳水吃的少,甜食几乎不碰。今天也是因为他过生日,才饭后一起吃了点小蛋糕。
他倒着红酒,看了看蛋糕上厚厚的奶油,问:“你这里准备了蛋糕,怎么晚饭还吃蛋糕了?今天不抗糖了?”
梁鹿捧了一只蜡烛过来,放在桌上,笑得神秘,说:“这个是专门给你吃的。”
肖钦说:“我也不怎么能吃甜食。”
梁鹿眨眨眼:“我知道,等一下喂你吃啊。”
肖钦隐约觉出这话里似有深意,不及细问,梁鹿已经端了酒杯碰过来。
“生日快乐!”她笑得比一旁的烛火还明烈,艳色的脸蛋堪比玫瑰,黢黑的眼里只映着他的影子。
肖钦倾身,含住她的唇瓣,从她嘴里渡过酒来,品出香甜,才满足笑道:“生日快乐。”
知道梁鹿还没进行完她的仪式,肖钦慢慢地酌,耐心地等,猜测她用酒壮胆到底是要做什么,面上沉稳地仿佛蛰伏着的食肉动物。
梁鹿为做心理准备,喝得又猛又急,最后,还是肖钦看不下去,握住她的酒杯,说:“宝贝,一会我可不要捡尸。”
梁鹿看向他,看见了几不可见的重影,察觉热血开始直冲脑门,便知程度差不多了。
她取下捆着玫瑰花的黑色布条,媚媚地一笑,蒙在肖钦眼睛上,在他耳边说:“准备拆礼物吧。”
肖钦微微惊讶,很快恢复平静,静坐在椅子上勾起唇角,任由她将布条系在脑后,只说:“好。”
视觉受限,身体的其他感官变得清晰敏感起来。
肖钦闻到玫瑰花的香气,一阵一阵地传来,和自己心跳的频率几乎相似。他听到烛火摇曳的声音,接着,听见高跟鞋尖细的碰撞声,停在自己不远处的正前方。
他听到梁鹿说“好了”,于是扯下眼睛上的布条,手指有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轻颤。
饶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睁开眼的肖钦还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愣在当下。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低沉暗嗄,问:“Dressedlikeagift?”
对面的女人陀红着脸,点头轻声道:“Dressedlikeagif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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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不知道有没有人猜到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