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市令一夜无眠。
他问韩翊,“大晚上你去哪了?”
韩翊:和项悍耍酒疯去了。
军市令默默地转过身,背对着韩翊。
那种阵仗,是能随便透露的吗?韩翊不知道军市令的本意为何,再加上身上困乏,便没有再多说,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起来,快起来,有话说。”也不知过了多久,项悍已经精神饱满地坐在他的榻边,还是先前的那副痞痞的模样。
韩翊看着他。
“你知不知道你赶的牛车里装的是啥不?”
只为这事就扰人清梦,韩翊拉上被子,懒得理他,反正他要透露的话,总是会说的。
“你为什么不问我,那个人是不是陈平呢?平素就数他跟你最亲近,军中都知道这事的。”项悍吊了吊陈平的好奇心。
韩翊还是不说话。一个已经离开楚营的人,范增是不会如此在意他的生死的。项悍说了等于没说。牛车里的,如果是个人,那绝对不会是陈平。
项悍捏着韩翊的被子再推了推他,“要是是金子呢,满车的金子呢。诱人不?不想去探探吗?”
“是金子也不关我的事,又不会给我分一钱半两的。”
再说了,那天那马车,他赶起来并不感到吃重,绝不会是大量的黄金。没什么好好奇的,按捺不住好奇心的人已经在跟前了,不用自己去一探究竟。最重要的是,这事太诡异了。
“一晚上的,你不累吗?快睡吧。”韩翊有些烦,项悍没完没了的,让他没法入睡。
“如果是苟敬呢?万一昨天车上载着的是苟敬呢?我叫你一起去,可不是无的放矢的。也许,我是给你提供了一个千载难逢的趁苟敬虚弱对他下手的机会呢。”项悍还是不死心。
韩翊很想勒住他的脖子看他脑子里长的究竟是啥,这么浅显的事都不明白。
算了,人家再平庸都是项家人,自己该客气还是客气一点的好。
沉默吧。
这时候军市令走了进来,一向寡言的他一本正经地对训斥项悍,“项将军,项王族弟,身份贵重无匹。昨夜带着韩翊耍了一晚上酒疯。
今夜,还要让他跟你私闯王宫。你知道私闯王宫是何等大罪?王宫大殿的守卫又是何等地森严,要是被发现了,你没事,他可是会掉脑袋的。好酒友,应该劝他谨守本分才是。”
项悍的脸上带着不悦,但是军市令说得有理,他又不好当场发作,只得涨红着脸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