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半个小时,卧室里的灯就暗了。
所有的光亮,都集中在了走廊里,显得格外突兀,电视剧的声音,像被放大了无数倍。
封云挽一直在走神,连小腿被夏末的毒蚊子袭击,都没意识到。
“啪。”
清脆的一声,在走廊里回响,封云挽看着掌心,有些嫌弃地抽了张纸巾将那蚊子尸体和猩红血迹处理掉,但很快,小腿上一个泛红的疙瘩,就开始透出令人无法忽视的痒意。
她没忍住,伸手挠了几下,白皙的肌肤,顿时泛起一片红。
就在此时,不远处的门缝里再次透出灯光。
封云挽愣了愣,这在前些天,从来没有发生过,她此地无银地挺直腰板,再次把目光落在了平板上。
“嗑哒”一声,门被拉开。
景延拿着空了的玻璃杯从里面走了出来,去楼下倒水,依旧对她视若无睹。
连带着几天的无视,让她这个挑衅者格外挫败,她把西瓜放在小桌上,小腿上的蚊子包还在痒,她又抓了抓,眉头紧紧皱起。
平板里还在传出阵阵笑声,封云挽却有些兴致缺缺了。
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走人的时候,怀里突然被扔进一样东西,她本能地接住,低头一看,是一瓶花露水。
而抬头时,景延那冷肃的背影,早已消失。
门又被关上。
封云挽低头看着花露水上一个咧着嘴笑的q版小熊,突然觉得像嘲讽。
她很幼稚地还了它一个龇牙咧嘴的笑,揭开盖子,往小腿上喷了好几下。
那抹凉意,让人浑身舒爽,可压在心里的复杂情绪,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第二天是周一,学校照旧举行国旗下讲话。
日光毒辣,虽然才九点,已经快照得人睁不开眼睛,校长拿着麦克风,斗志昂扬地在台上发表长篇大论,但底下的同学们,却跟被晒干了的小白菜似的,有气无力。
封云挽连着打了好几个呵欠。
排在她后面的是赵梦娇,那时候虽然俩人还不熟,但见她这样子,赵梦娇往前一步,好心提醒:“老刘在看,你怎么困成这样?”
封云挽无语凝噎,摇摇头,一语带过:“没事,昨天睡得有点晚。”
“因为周浩的事情吗?”赵梦娇回头看了眼,确保老刘离得还远,才继续说,“别气,听说周浩昨天被人揍了。”
封云挽还来不及问被谁揍了,一声低呵打断了俩人的窃窃私语。
“站好!”
俩人默契转头,才发现老刘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她们身边。
赵梦娇识相地往后退了一步,挺直身板。
老刘倒是没有深究,转身又去抓别人了。
操场上纵横排列,却鸦雀无声,台上,校长终于发言结束,一旁的教导主任拿着麦克风沉声cue着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