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还有你。”萧子瑜忽然想起一事,抬起头不死心地说,“父亲寄回来的书信上并没有清晰说明门派,母老虎不懂灵修界的事情,只是说衣服很像天门宗的学徒制服,或许是她弄错了。我父亲不是天门宗的学徒,而是其他灵法门派的学徒,我母亲可能也弄错了,她不是红城叶家的人,而且其他叶家的……”
红衣劝说:“你的希望越大,失望更大。”
萧子瑜使劲地摇头,他的眼睛再次亮晶起来,激动地说:“我真蠢!我有证据!可以证明我父母是灵法师!”
红衣问:“证据是什么?”
萧子瑜只回答了一个字:“你!”
红衣惊诧:“我?”
萧子瑜从怀里掏出玉坠,血红的玉石上缠着紫色藤花,在银色链子上散着柔润的光泽。红衣瞬间明白了,他们执着地寻找石碑来证明,却忽略了眼前的真相。萧子瑜父亲送的玉坠,上面刻着母亲紫藤的名字,足以证明是两人所有。而且玉坠的形态极其低调,若非灵法师,很难辨别出这是法器。
灭灵·红衣的存在,就是萧云帆和叶紫藤在灵法界存在的最好证明,也可以证明萧子瑜有灵法师的血统。或许他的父母不是天门宗的人,或许他们不怎么出名,或许他们不怎么出色,可他们依旧是灵法师,萧子瑜由衷地相信着这个推断。他决定找机会回萧家村,再寻母老虎问个明白。
少年的心里再次燃起了希望的火苗。
他不再流泪。
【】
花浅倚在九曲回廊,天空再次下起细雨,雨点随风飘在她的上、身上。
空中飘来一团艳丽的红色云雾,是绝色美人浮在空中,用苍白的手撑开红色油伞,轻轻笼在她的头上,挡住斜风细雨,温柔道:“主人,人类的躯体柔弱,夜寒风大,小心着凉。”
花浅意识到身体湿冷,往回廊内走了两步,问红衣:“他还好吗?”
红衣将正殿里生的事情详细描述了一番:“他略伤心了一会,很快就好了。”
花浅“嗯”了一声,良久方道:“你的任务是照顾好他,不能有半点损伤。”
“是。”红衣回答得很简洁,也很坚定。他虽不明白女神派他保护萧子瑜的用意,可是他从不提出任何疑问。他越是明白苍琼女神的残忍无情和利益至上,就越是明白萧子瑜身上有泼天好处,这样的好处是绝不会透露的,所以绝不能问,只能自行寻找。
花浅沉默许久,忽然问红衣:“动乱之夜,你察觉了什么?”
红衣犹豫片刻,小心翼翼地开口道:“主人,或许有人察觉了你的身份。”
“是的。”过了很久,花浅苦笑着答,“杀死沈静的人对我有怀疑,才会用我的模样出现在萧子瑜面前。他知道我不在寝室,也知道我撒了谎,可是獬豸并没有识别出我的谎话,这证明了我是神魔之尊或十恶不赦之徒,再结合时间和其他资料对比,便可算出我的真实身份。那么简单的圈套,我却不得不踏进去。”她倚着回廊影壁叹息,“我知道能被天界委任看守封印的天门宗绝不简单。如今看来,这小小门派的秘密比我想象的更多、更深,如今只能靠自己一一查探,若军师在此就好了。”在魔族,她武勇无双,喜欢用强硬姿态对敌,可是在y谋策略方面,她不如军师。军师忠心耿耿,为她出谋划策,解决了许多麻烦。当时她经常嫌弃军师不够武勇,嘲笑他思虑过度的xg子,鄙夷他对自己的感情,如今最需要的却不是能征善战的将军们,而是他。
花浅不害怕任何正面冲突,这种躲在暗处玩弄手段的家伙却让她难受。
红衣谨慎地问:“主人,你可有感觉任何魔气的存在。”
花浅轻轻摇头:“敌人或不是魔宗,或有更好的伪装手法,或和我一样借用了人类的身躯。不,不可能是最后一种,能做到这点只有神魔界最强的几位,他们在神魔之战中凋零殆尽。”莫非五百年间,人间出现了许多她无法掌控的变动?可是没关系,越是这样越有趣,她会将所有的一切碾压粉碎。
花浅嘴角露出一抹y冷的笑意。
冰蟒焦急地问:“怎么办?若那家伙蓄意对主人不利怎么办?”
红衣浅笑道:“没事,不管他要做什么,不管他想怎样,我们都不用担心。因为我们知道他的目标是什么,只要按兵不动,他迟早会出现。”
花浅赞许地看了他一眼:“果然是聪明孩子。”
冰蟒仍在迷惘:“目标是什么?”
红衣再次施礼道:“请主人查探秘密时留心幕后小人的卑鄙伎俩,我会看顾好萧子瑜。”
冰蟒看见主人再三对红衣表示出赞许,抢着表功:“何须主人辛劳,咱们可以让魔宗派人去调查此事,我们只管将幕后之人碎尸万段!”
红衣迅低头,忍笑不语。
花浅无奈扶额,若非不想在其他法器面前给自家法器难堪,她恨不得立刻就把这没脑子的胖揍一顿。就算蛇类生灵没什么脑子,他好歹跟着自己混了上万年,看了那么多y谋诡计,怎能如此丢人现眼?看着冰蟒茫然的表情,她只能咬牙解释:“只有魔宗之人方可借助我的名号和令牌,驱使这只妖魔。呵呵,供奉苍琼女神的神殿,他们的主人拿着我的令牌,指示蚀月魔行动的目的是——杀我。”
“什么?魔宗已背叛主人?!”冰蟒大惊,总算察觉主人脸色难看,心下忐忑。
红衣看见形势不对,笑道:“主人,我替子瑜主人送来些桂花糕点,他说这个不甜,或许对您胃口,请您尝尝。另外他说您似乎不喜制符,没在材料库领什么东西,若有剩余的黄纸份额,便让冰蟒大哥给我取些?”
花浅挥挥手,冰蟒如蒙大赦,赶紧带红衣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