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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8章（第1页）

若自己当初不离开杨华，或许，我曹成也是一员名将了。

一想到这些，曹成心如刀割。他这次来大名，本就是为联络当初的江湖弟兄，准备趁赵构南下，北方汉人群龙无首时起事，却不想却陷在这里了。念及于此，他不禁有些心灰意懒了。

北京皇宫当初已经被女真人抢劫过一次，建筑虽然宏伟，但看起来却也已经残破，大殿前的池塘里淤满了淤泥，几片荷叶软弱无力地矗立在一大片水草中。大殿前的空地上，有野草从石板的缝隙里伸出来，风一吹，竟有些芳草凄凄的味道。

进得殿中，里面有些昏暗，御座上坐着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胖子。

因为里面实在太暗，这个人的五官轮廓显得很模糊。正是大齐国皇帝刘豫。

&ldo;跪。&rdo;领曹成进来的那个太监在背后喝了一声，用力推了他一把。

曹成一个趔趄，这才不甘心地跪了下去。

他跪在地上，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这个中年人才好。称他为&ldo;陛下&rdo;吧，曹成心中一万个不愿意；叫他大人吧，只怕立即会被这个家伙杀掉。

&ldo;你就是曹亮的哥哥曹成。&rdo;那个中年人轻哼了一声。脑袋一晃，正好移到亮光处。曹成禁不住定睛看去，这人生得一张白净面皮，看起来还真有些儒雅的味道。

听到刘豫这么问，曹成心中发苦。若在以往，别人提起弟弟，大凡都说&ldo;这是曹成的弟弟。&rdo;，而现在，自己却变成&ldo;曹亮的哥哥&rdo;了。他忙将手趴在地上，&ldo;正是曹成。&rdo;

&ldo;听人说你是来投我的。可，既然你是曹亮的哥哥，却为什么不去太原，难道是来做间细的？&rdo;刘豫的声音有些不友好。

曹成苦笑：&ldo;我还有脸去太原吗，当初我也是杨华手下的大将。可杨华去救太原的时候，我却做了逃兵。现在回太原，不怕杨华的军法吗？&rdo;

&ldo;这……却也是。杨屠夫军法严酷，对待逃兵是从不留情的。&rdo;刘豫一呆，仔细问了问当初曹成如何从河东军出走的事情之后，叹道：&ldo;当初杨华去太原，看起来是个必死的结局，你做逃兵也可以理解。哎，杨屠夫真是好声了得，居然真拿下太原了。&rdo;

&ldo;是啊，我也没想到。&rdo;曹成叹息一声：&ldo;太原自然是去不得的，我也有意去投赵构，可他被金人追得抱头鼠蹿，鬼知道他现在是死是活，又去了哪里。连孔大当家都投了大齐，估计他那边也要完蛋了。想来想去，也只有大齐才是一条光明大道，因此，我就到大名府来了。&rdo;

曹成素有智计，这一通乱侃，居然说得在情在理。

第四卷西望太行

第三百三十五章发丘

哦，你原来是想投奔我呀！&rdo;刘豫对此并不觉得意外

现在，中国有两个汉人政权，大家为法理和正统争得你死我活。在河北沦陷区，因为没有一个强有力的中央政府，人心混乱。各地盗贼风起云涌，乡间到出是流民和山贼。

而这些流民和山贼也是齐国的士兵来源，这段时间，以孔大当家为首的一批乱贼都纷纷投靠在他门下，都想趁天下大乱之机博取荣华富贵。

不过，眼前这个混身血污，一脸苍白的汉子虽然长得很是魁梧，可看起来却甚是颓废，也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这样的军汉他一抓一大把，之所以接见曹成，还不是看到曹亮的威名份上。

河东军捧日军统制，何等厉害人物，却不知道他大哥是什么样的人物。

可等曹成进了大殿，刘豫有些失望。等曹成说要投奔自己。他又道：&ldo;看你模样也无甚出众之处，若在平常，我或许会任命你做一个都头什么的。

&rdo;说到这里，他风度翩翩地伸出留着长指甲的右手小指，在上唇的胡须上梳了一下：&ldo;可是，你是曹亮的大哥，没人知道你来大名府究竟有何目的。不若杀了，也省得许多麻烦。&rdo;、

曹成吃了一惊，若就这么不明不白被这个汉奸给杀了，自己还真倒了邪霉了。怎么说，他也是相州豪族，河北有名的好汉，怎么说也得死在战场才配得上自己的名声。

曹成忙说：&ldo;陛下圣明，小民有话要说。等小民这番说完，陛下再杀不迟。生死关头，即便不愿意，他还是大声地喊刘豫为陛下。

这一声&ldo;陛下&rdo;喊得刘豫心花怒放，他做这个伪齐皇帝本就有些心虚，这才用血腥手段镇压任何胆敢挑战他皇帝权威的人。但是，无论他使用什么样的暴力，大家还都不拿他这个皇帝当回事。即便是他身边亲近之人，也大多以&ldo;大帅&rdo;、&ldo;大人&rdo;称之，实在顶不住了，才喊一声&ldo;官家&rdo;，死活也改不了口。刘豫也是莫可奈何。

至于老百姓，更是不可能喊他&ldo;陛下&rdo;了。

现在，曹成这个死老百姓居然主动称他为&ldo;陛下！&rdo;，由不得刘豫心中大大地欢喜。

&ldo;好，你说说看有什么本事。若真有本事，没准我会大用你的。&rdo;刘豫将小指从嘴唇上移开，又开始挖耳朵。

曹成得此机会，自然不肯放过：&ldo;小民从前在杨华那里做将军，武艺出众，善于带兵打仗。陛下新既立，正需要奉天命以讨不臣，如今我大齐正在大量招募士卒，扩充军队。依小民看来，千军易得，只要有钱有粮，要招多少人就有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