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然固执不动,继续仰头与他对视:“你明知我早已有了护你的能力。”
云铮叹了一气:“你是云氏的荣光,兄长欣慰,但你这性子却始终不够沉稳。也许还是该给你寻一门亲事,待你成家后便可静下心来了。”
“云铮!”云然猛地站起,一把扣住云铮的肩,力道大的他皱了皱眉。但他却没动,只是静静的看着云然。
“你明知我!”云然恼怒的俯视着他。
云铮闭上了眼,声音冷的如坠冰窟:“莫要糊涂。”
云然看着他忽然就变得冷情决绝的模样,心里的苦犹如惊涛拍到了石壁上,激起千层浪:“云铮,你要我娶妻,为何你却独身至今?你这样自欺欺人当真快乐?”
云铮的眉心微蹙,却不肯再说一句。
云然看他许久,自嘲的笑了:“也罢。”
他拂袖离去,云铮看着满桌渐冷的菜肴,终于还是将中间那只寿包分成了两半,一半放在云然碗中,另一半送到了自己嘴边。
那只寿包做的栩栩如生,馅也是云然最喜欢的豆沙味,这是他一早便吩咐厨房做的。
今日是云然的生辰,云然生性淡薄,从不愿意与旁人共度,因此每年的生辰都是他俩关上门来一起过。
年年都是开开心心的,唯独今年……
云铮苦笑着咬了口寿包,面粉香软,豆沙甜糯,如果云然也能吃一口就好了。
他有些失神的看着对面空荡荡的座位,脑海中又浮现出云然数年前说过的话。即便他开始不信,但云然这些年来越来越强势不听话的作风,以及频频与他亲近的举动,都让他知道云然是认真的。
但是又能怎样呢?他是云氏宗主,从八岁起肩负着的,便是云氏一门的所有荣辱。
他与云然不同,他何曾做过自己?
他叹了口气:“傻子,我可是你的兄长啊……”
半日后,一只灵鸟被送到了即将出发的苏恒手里。苏恒看完后冷笑一声,对身旁的苏奕琛吩咐了一番。苏奕琛点头应下,却有些迟疑:“宗主,既然谢氏有份参与,为何您要瞒着此事?”
苏恒将灵鸟化作的信笺一掌捏成齑粉,站起来道:“谢淙不是傻子,他躲在周惊鸣身后这么多年,必然有自己的谋划。且看他盘算的是什么再说。”
“那您此番去云水瑶可有打算?”苏奕琛问道。
苏恒:“阿情也去,我便不能做引人注目的事。虽说长曦会护好他,但云周两家的恩怨皆起于十年前,阿情始终会被连带。”
苏奕琛:“那您为何不阻止他?”
苏恒看了苏奕琛一眼:“我如何阻止?打晕他?此事他说的在理。我与长曦查了十年都未果,便是因为我们没有触着事件中心。如今周惊鸣要跟云铮撕破脸,我们大可趁此机会潜入云氏,查查当年可有什么人知情却不报。”
苏奕琛沉思片刻:“那便要靠吟吟的琵琶了。”
苏恒展眉一笑:“自然。”
“宗主,有客到访。”门外有弟子进来禀报。
苏恒问是谁,那弟子说了个名字,苏恒颇为惊讶,却还是带着苏奕琛去迎了。
他们在这边忙着正事,那边的三月春晖里,却有人无论如何都爬不起来。
凤长曦已为苏情换好了衣服,抱着他把头发也梳了,更是拧了热帕子擦脸。这一番动作下来苏情却还是没睁开眼,只是软绵绵的任他动,什么姿势都不反抗。
凤长曦知道他是真的累着了,伤势未愈又连番情绪波动,再加上昨夜虽未做到最后,但被摁在墙上顶了许久,那姿势十分耗费体力,也难怪苏情一做完便睡着了。
“灵隐,起来吃点再睡。”凤长曦看了眼桌上温热的八宝粥,那是苏吟吟一早便送来的,被他以灵力温着,如今都快两个时辰过去了还没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