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是可以喜欢哥哥的,可是他至今都做着小时候被哥哥嫌弃的推开的梦。刚被领养回家的他是胆小怯懦的,家里的那个哥哥似乎并没有现在这么稀罕他。
那时的赖宗宪不过十七八岁,和大多数纨绔子弟一样也是以自我为中心的年纪,哪里会在意这个外来的弟弟,做他的玩物他都看不上。
就是因为这样,当时十八岁的赖于声就更加不理解哥哥现在对他控制的缘由,他对这种改变感到疑惑,尤其是在每一次的欢好时哥哥一遍遍说着多余的我爱你的时候。
他觉得折磨,思考这种态度的转变是种折磨,他把这种折磨怪罪到肚子里的孩子,同时也在幻想哥哥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所以才想着办法说尽好话,期待着当孩子落地之后哥哥能够放开他,可是祁钰山却在那个时候告诉了他一件事情。
怀孕也许不是意外,祁钰山说他发现哥哥每个月给他提供的抑制剂里,都有有助于他怀孕的药物成分,也许这是早就编织好的密网,让他怀孕和无尽的监视只不过是另一种嫌弃的方式。无论何时,最终他都会被密网给捞到缠住,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他不再敢吃哥哥给他的药,不再打哥哥定期叫威尔给他的抑制剂,即使药片在胃里化成苦水,他也要固执的给他吐出来。
孩子变成了桎梏,生下来后就遭到了他的抵触。孩子是无辜的,可是他每次面对着叫着妈妈的佑声的时候都觉得主宰自己思想的并不是自己,而是一只困兽。
他等待着囚笼打开的那一天,他用了比旁人更少的时间学会成长,现在不过二十三就已经能够代表赖家去和大公司谈合同并且实现最大利益的双赢,他现在足够优秀,只在等待一个时机,从前那几年他只想着自己,现在他的计划里只不过又多了一个人。
休息室里传来了一阵淋浴的声音,祁钰山在里面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出来后,围着赖于声的腰,也上了床。
祁钰山撑起身子发现他在发呆,问:“怎么回事?不高兴?”
“没什么。”
“你儿子快五岁了吧,现在应该能查到第二性别了,你觉得是什么?”
“你怎么也问这个?都一样。”
祁钰山呵了一声,热气顺着赖于声的耳朵传到面颊,他说:“你不是希望他是omega吗?”对方没回答他,他用鼻尖蹭了蹭对方的后背,又说:“你把你名下的房子都给让你妈妈替你卖掉了?”
“嗯,我需要钱。”
“什么时候?”
“不知道,等时机吧。”
第二十五章
赖于声再次醒来的时候祁钰山已经不见了,医院的消毒水味似乎已经渗透进了墙壁,从每个角落钻进他的鼻孔,他有些眩晕,看了下手机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
手机页面上有几个来自哥哥的未接电话,还有祁钰山说自己有事先离开的短信。
他撑起身子坐在床边闭着眼睛揉了几下太阳穴缓解头晕,回想着今天早上见到祁钰山的情景。
祁钰山似乎很高兴,但好像并不是因为自己的到来。
赖于声从小到大没有谈过恋爱,所以他一直不懂该如何表达爱一个人,所以即使和祁钰山已经在一起将近五年,他们俩之间的情感好像并没有任何深入的进展,当初他怀孕的时候对祁钰山更多的是一种依赖,而现在就连依赖都已经消耗殆尽,剩下的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似乎能用一个吻概括,但这个吻并不深入,而是浅浅的啄一下就立马放开。
他对于性的需求并不如赖宗宪那般痴狂,他更享受接吻,和祁钰山接吻是充满温情的,而哥哥的吻却是掠夺侵占。他没有去刻意比较两者之间的好与不好,他可以贪婪的占据两种让他心跳跳出不同频率的吻,可是却好像流浪汉始终没有一个稳定住所一样,他觉得有点疲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