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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第2页）

一家人就这么过下去，该多好啊。

她注意到太太虽然会想爹爹，但想一会儿就过去了，情绪丝毫未受影响。这是因为她和豆豆陪着太太的缘故吧？

想着书中豆豆被带走了，太太想了一辈子都没见着，她的鼻子就酸酸的。

她知道豆豆出去了展得不错，读了大学念了博士，可性子却很冷淡，也忘了他的姆妈和姐姐。多少年后，豆豆找到她时，她已病入膏肓，她把三个孩子托付给豆豆，就咽了气。豆豆落了泪，那时是不是想起了年少时的姐姐？

想到这里，沈晓月很纠结。

她不想跟豆豆分开，却不晓得豆豆留下来会是怎样的命运？

在书里，豆豆是个背景墙，笔墨不多，后续冒出来是为了衬托她那凄凉的结局，还要代替她去跟男主争夺那个孩子，甚至不惜打了一场官司。

“姐姐……”

豆豆也醒了，就把小脚丫子伸进姐姐的被窝里。沈晓月一把捉住，在那胖乎乎的脚心里轻轻地挠了挠。

“姐姐，痒痒……”

豆豆笑得咯咯的，又把另一只脚伸了进来。

姐弟俩玩笑着，这种亲密还能持续多久？

吃早点之前，大夫人了红包。

沈晓月揣在兜里捏了捏，一共十个铜板，大夫人也拿得出手？不过，好歹比那金圆券要强一些，那一麻袋钞票还不顶一个铜板呢。

吃了早点，一家人准备去大公馆。

大夫人裹着貂皮大衣，雍容华贵。三位太太也穿着呢子大衣，精心装扮了一番。小姐们就更不用说了，一身洋装，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沈晓月穿着红色毛呢外套，戴着绒线帽子，还是那副红灯笼打扮。豆豆穿着一身新棉袄，裹着小大衣，戴着毛耳朵，圆滚滚的，就像个小团子，甭提多可爱了。

出门前，大夫人了话。

“家里的汽车已经卖掉了，要节省开销，以后出门就叫黄包车好了……这会儿不是讲面子的时候，能节省就节省了……”

沈晓月抱着弟弟，跟太太挤在一辆车上，冻得缩着脖子。

“姆妈，不如在地上走着，那样还暖和一些……”

“娇娇，小姑娘可不能随便乱走，外面乱得很，到处都有拐子，还有坏人，卖到堂子里就找不回来了……”

江采莲赶紧吓唬女儿，怕女儿调皮。

沈晓月吸着嘴。她差点忘了这是乱世，社会治安很差，地痞流氓横行，还真不敢随便出门哪。

一会儿功夫，大公馆到了。

相比起寿诞那日，公馆里冷清多了。家里人走了一大半，只剩下沈老爷和沈老夫人，还有大夫人李贵贤和大少奶奶季文秀。

“老爷，老夫人，过年好！媳妇给老爷和老夫人拜年了……”

林淑娴打头，领着太太们给老爷和老夫人行礼，少爷和小姐们也随后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