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的,先生。这里没有什么东西可把它们联系在一起,但是稀奇古怪,又完全没有证据,然而我们假定它们是有联系的。&rdo;
&ldo;好,&rdo;局长点点头,&ldo;现在我要你去安排一个会议,上午十点钟,你,我,还有调查组里的全体成员,也包括怀特黑德,如果你们能找到他的话。我要你仔细推敲,我们有什么,我们没有什么,我们知道什么,我们怀疑什么,看我们能否理出什么头绪。&rdo;
&ldo;行。&rdo;
&ldo;正像你告诉我的那样,我的声调不好,因此大部分的事必须由你来说。&rdo;
艾伦点点头,什么也没有说。他知道,不管是嘶哑的声调还是不嘶哑的声调,只要在房间里,所有的话几乎都是平科恩说的。任何人都很难插上嘴。
&ldo;那么,好吧。别再坐着,开始干吧。热量都会落到这里的,即使我的屁股有点热,那么你的屁股就会被油炸。你明白我的意思吗?&rdo;
&ldo;我明白。我的屁股将被油炸。&rdo;
平科恩简短地笑了笑,但是微笑几乎立即被咳嗽所打断。他挥手让艾伦离去:&ldo;就从这里出去吧。&rdo;
艾伦很快地沿大厅朝下走。他的肌肉紧张有增无减。对于怀特黑德,他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尽管他说不出为什么。上帝,有时候他讨厌这项工作。
他大步走进调度室,用手拍拍伊冯的肩膀。&ldo;嗨,漂亮,&rdo;他猛地在控制台上按了一组数字,&ldo;给我接鲍勃&iddot;怀特黑德家的线路。&rdo;
当她看见那是他时,她脸上的愤怒表情消失了。&ldo;没有人接,&rdo;她说,&ldo;整个上午我都在试。&rdo;
&ldo;再试一次。&rdo;
她在控制台上拨出一组数字。艾伦抓住头戴送受话机,把耳机压在他耳朵上。线路响了一次,两次,三次,然后有人拿起了电话。&ldo;喂!&rdo;艾伦说。&ldo;怀特黑德?我是格兰特中尉。&rdo;
另一头的声音平稳、正式、没有激情。&ldo;我不是怀特黑德,我是坎农。怀特黑德家的门没有锁,因此我决定走进公寓,&rdo;停顿了一下,&ldo;他不在这里,中尉。昨天整个晚上他都没有回家。&rdo;
二
鲍勃&iddot;怀特黑德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在菲尼克斯北部一所房子旁边的一排灌木丛里,他匍匐前进了一分钟,接下来他就醒了…什么地方?
他曾经躺着,试图坐起来,但是他的四肢仍然没有力气,没有精力。他一动也不动地仰躺着。无论如何,他没有被监禁,但是,他的肌肉确确实实不能动。他的周围一片黑暗,是他从来也没有经历过的那种漆黑。他甚至分不清影子的形状,在他周围的黑暗不分任何层次,他的世界全是由一片漆黑的黑色大理石组成。他的头在被出奇地猛击,他不是感觉到而是意识到血在沿着脸部滴下来。
然而,他什么也没有体验到,没有疼痛,不管什么样的感觉都没有。他试图摸摸头顶,看自己是否受伤,但是他不能使胳膊做出反应。
他一定是失了许多血,才会这么虚弱。
他试图喊叫,要大声呼救,但发现没有声音。他甚至不敢肯定嘴唇是否能动,他对它们没有感觉。
他在什么地方?
他试图把发生过的一切、他能够记起来的一切好好想一遍。他回忆起他沿着樱桃大街左侧走,努力探查那个叫苏珊&iddot;韦尔默尔的女人所走过的假设路径,而李和杜勃里宁在彻底搜查街道的右侧。在韦尔默尔家里没有找到有关她发生了什么事的任何证据,他们从假设开始工作,假定她离开了家,在外面某个地方受到了袭击,不是在露天致残就是在一个邻居家里遭到劫持和折磨,最终在她回到图克尔大道时被发现。她的丈夫患有炮弹休克症,整天头昏眼花,根本帮不上什么忙,因而他们决定在痕迹仍然存在的情况下,最好先从寻找痕迹开始。他们分头行动,李和杜勃里宁负责靠近图克尔大道一侧,而他留在韦尔默尔一家住处的同一侧。他沿着街坊走到半路,这时他想他听到了一种声音‐‐在已经黑下来了的房子一侧的灌木丛里,有低低的沙沙声。他看了看周围,找了一下他的同伴,但是街道的另一侧却是空荡荡的。
他又一次听到了这样的声音。
他想,这可能是一条狗,或者一只猫。
然而,声音再一次传来时,他知道既不是狗又不是猫。
没有时间找杜勃里宁或李了,他拔出了枪,蹲伏下来,试图在修剪整齐的灌木丛树枝下面窥视一下。他什么也没有看见,也没有察觉有什么动静。&ldo;我是怀特黑德普官,&rdo;他高声说道,&ldo;请向前一步,证实你的身份。&rdo;
突然传来沙沙声,仿佛在对面有什么东西要逃跑。他跪下来,很快地检查了一下手枪,确保其保险机已经打开,沿着房子一侧开始匍匐前进。
而这就是他醒来的地方。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他听到从某处传来声音。在这样的黑暗中,处于他的状态下,他不可能判别声音传来的方向。这是奇怪的高声调的嘀嘀咕咕的声音,像鸟的呱呱叫声,它那绝对的不协调性使怀特黑德的脊背感到有一股寒意向下流。他又一次试图坐起来,但是又一次失败,这样他就明白了,他已经完全不能自助。他不能动,不能保护自己。甚至不能喊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