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日在他面前都是副内敛到有些怯的样子,哪有这么闹过。
陆封承也是第一次见谢晏晏这样。只觉得有些新奇又有些头疼。
谢晏晏哭的都找不着北了。
她这辈子最怕的事儿就是打针抽血,怕到一见着针管就腿软。
从小到大学校组织的各种体检活动她都是能不参加就不参与,有点感冒发烧也都是熬一熬等着自然康复或者吃点药解决。
她也并不是怕疼。针管扎进血管的痛感也就比被蚊子盯着咬了一口强烈一点点。
她就是单纯地惧怕打针的过程。
看着医生掏出针管就打从心底里感到害怕,眼泪唰唰唰地往下掉。
不看着的话又因为看不见而产生未知的恐慌。绑管、消毒,医生的每一个动作发出的没一点声响都在被她无限放大,脑子里除了等待着针管扎进来的瞬间什么都想不起来。等待的过程中她甚至会产生一种溺水般窒息感。
眼瞅着周正楷借口出去已经十来分钟了,陆封承抱着小姑娘哄了半天也没见有成效。
他实在也没办法,还是把人喊进来半强迫地拽着谢晏晏的手递了过去。
谢晏晏抻着手往回拽,毫无疑问敌不过他的力气。她哭着哭着也清醒了几分,先前只顾着害怕了,这时谢晏晏才注意到屋里除了陆封承还坐着个年长的中年男人。
两人对视了一眼她倒也回过神敛了嗓子,大抵是觉着有些不好意思的。
情绪稳定了些,谢晏晏紧紧闭着眼睛准备接受这躲不开的一针。
后脑勺忙不迭地被人掌住压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她一伸手,恰好环住了陆封承的腰身。接着顺势缩了缩脖子,整张脸都埋在他腹部一动不动。
针头顺着手背上的青色血管往里推,用白色的胶布固定好位置。
周正楷调节了一下滴液速度固定住,冲他点了点头。
这就算是完事了。
见着针管的时候闹了半天,真到了埋针的时候反而安分得像只鹌鹑。
陆封承也搞不懂她的心思。总之到最后点滴挂上了就好。
谢晏晏估计也在那一阵折腾里耗光了体力,没几分钟就又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陆封承替她掖好被角,就跟着周正楷下口打算送送他。
他一直送周正楷下了楼,顺了把车钥匙说要送他回去。
周正楷摆摆手拒绝了,让他专心回家照顾病人就好。临分别时又跟他嘱咐了两句风寒感冒的注意事项。
陆封承点点头笑着道了谢。就见周正楷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欲言又止的样子。
他看向周正楷,意思是等他开口。
我瞧那姑娘瘦了点儿,年纪也轻。
周正楷顿了下,伸手不自然地扶了扶眼镜。
你这也别太折腾。
???
哈哈哈哈哈哈哈
六哥:得了。我这张脸算是不能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