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怎么全身是血!”目之所及,妃宁的前面看似毫无端倪的样子,但是他的背后早就被血液浸透。
木杉的声音都有些抖,他闻到的浓郁的味道居然是从妃宁身上传来的——鲜血的味道。
顾不上再去想姜子秋的话,慌忙的在屋子里寻找医药包,“你怎么不包扎一下就让它这样,这样流淌啊……”说着,木杉的眼泪克制不住的就开始流了,他本来就是泪失禁的体质,容易哭泣。
妃宁摇摇头,“没事,我去洗个澡就好了。”说着一边脱衣服,露出了后背。
乌泱泱的一片红,妃宁看不见,但是木杉却能看见,他的声音里带着心疼,“你,你怎么会伤成这副模样。”
他甚至不知道如何下手触碰,也不知道现在应该干什么,还没来得及阻拦,就见妃宁已经进去了浴室。
木杉眼里含着泪水,砸落在地面上,他看着被关上的门,就像是妃宁关闭了他的心门一般,他走不进去,也看不见。
偌大的宿舍里,其余两个人的行李已经被收拾走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搬走的,他站在有些冷清的宿舍里,隔着一道门注视着妃宁。
脑海里却是循环着姜子秋的话,一遍又一遍。
泪水渐渐干涸。
妃宁看着满地的血水,微热的水接触到背部,饶是他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却还是忍不住吸一口气。
唉,好疼啊。
他默默吐槽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好肿的脸,好狼狈。
洗完出去就看见木杉不见了,妃宁没在意,他本来就和木杉没什么关系,只不过对方可能近期刚好经历了一些挫折,需要有人关心吧!他猜测着,但是一想到木杉居然敢在姜子秋这里维护他,说实话……
妃宁的心有些触动,虽然他没有丝毫表现出来。毕竟他的前半生,从来没有人会在姜子秋责罚他的时候替他说一句话。
木杉,是第一个。
晚上,妃宁睡了,主要姜少爷说的用盐消毒什么的,还是等第二天了再说吧,因为背部受伤,他只能趴着睡,偶尔睡的迷糊了不小心翻个身,又把他疼醒了,然后迷迷糊糊又睡过去,一夜间反反复复,不出意外的,妃宁第二天顶着熊猫眼去给姜子秋送早餐了。
出发前,他看了一眼木杉的床,床上没有人,压下心里冒出来的担心,妃宁还是出门了。
接下来的一周。
风平浪静的一周。
至少对妃宁来说是这样的,他只需要按部就班的每天照顾好姜少爷,然后好好听课就行了。
除此之外,他还多了一项工作,就是买两份早餐,因为还要给孔渊带一份,当然是由他写上小字条然后夹杂着早餐一起放在孔渊的桌子上。
毕竟之前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每次姜子秋有喜欢的人,都是他去献殷勤,不过一定要带着姜少爷的名字,并且格外突出强调姜少爷的功劳,他已经炉火纯青了。
相比于外面的生活,在这里的日子似乎更加安逸。
当然,如果不用保护姜少爷的话就更好了。
——
教室里,甚至不能算作是教室,毕竟没有老师。
米花间几个人围在一起,看着桌子上的早餐,纸上写着字迹非常好看的话:阿渊,早上好,又是喜欢你的一天!
后面加了一个微笑。
“哟,没想到姜子秋还挺纯情,还干这种事情。”夏晚意拿着小纸条,看着这简单的一行字,评价道,“字写的还挺好看。”
孔渊没有多看一眼,直接把吃的扔进了垃圾桶。
米花间接过夏晚意手里的字条,端详了一会,“这已经是第七天了,他还挺执着~孔渊,要不你就给姜少爷一个机会。”他调侃道,不怀好意看着孔渊,心眼坏的像是酒心巧克力。
出乎意料的,一向话少的孔渊看了一眼纸条上的字迹,通过字似乎都能想象得到写字的人是多么认真,意有所指,“执着的人恐怕另有其人。”
闻言,米花间似笑非笑,表情未变,“怎么,你觉得会是谁呢?那个叫妃宁的普通人?”
夏晚意瘫倒在一旁的沙发上,“看你们对那个叫妃宁的都那么感兴趣,我特意派人查了一下,你们猜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