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话。刘余川细细咂摸着这三个字,从另一种意义上来说,田文明也是“不说话”的。不对别人说自己心里的话。一行人一边走,一边说。刘余川一直不搭话,猛一回头,看到的却是许畅专注聆听的表情。到冯兰仙家里来,是刘余川的主意。非要跟着来,还要把自己“伪装成”社区干部,却是许畅自己的主意。她一定是有什么秘密,没有告诉刘余川。这个秘密,刘余川已经隐隐猜到了,只是还没有得到确定。“田文明一家在昆州水泥厂住的时间不长,而且是出去,又搬回来的。厂里的人对他,没有什么太多的评价,只是说田文明的老婆浦梅,时不时喜欢炫耀一下自己的资产,不过也不算过分。”“田文明呢,厂里人都说他有点酸,喜欢端个架子,也不是领导架子,他在厂里的时候也不是什么领导。就是那种知识分子的架子。喜欢讨论时事,谈论国家方针,说说工厂发展方向什么的。住在厂里的工人,基本都是老工人,后来到厂里的大学生,很少有住在厂里的。这些老工人文化普遍不高,只关心柴米油盐什么的,都不喜欢听他说这些。时间长了,他也就不说了。”炫耀得不算过分,那是因为大家都有钱了,可炫耀的空间少了。而且,田文明不愿意配合他了。至于知识分子的身份和架子,那是田文明最后的一点尊严了。虚妄的尊严。“冯兰仙和宋建军的儿子宋允铭,是昆州听湖绿色农业发展集团企业管理部部长,可是昆州水泥厂的名人呢。”“名人!”肖波显然没有意识到人群中许畅的那一声“惊呼”,更不会直达刘余川波动的心绪。他继续说着自己的“台词”。这些内容,也是按分局的要求,让他提前准备的。“为什么你们都还是习惯叫昆州水泥厂,不叫荆华实业?”所有人都被许畅的这句提问打断了前进的脚步。没有人意识到这会是一个问题。昆州水泥厂,不就是荆华实业股份有限责任公司吗?田文明就只说昆州水泥厂,冯兰仙却说的是过去的昆州水泥厂,和现在的荆华实业。这个许畅,是又发现了什么吗?“为什么说他是名人?”肖波一脸狐疑地看向连续两次提问的许畅,这种方式显得很不礼貌。毕竟她的上一个问题,对方还没有做出回答。刘余川也是一脸诧异,这种提问方式,原本是他擅长的——不顾忌对方感受的方式。“对不起,我失礼了。我是想巧合金柳楠,阮益达,两个人年纪相仿,性格相近,接触过几回就成了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