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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览今很有兴致地欣赏他难得的窘态，眨巴眼看他半天，才又开口哄他：“没关系啊，很正常的，不要尴尬。”

闻川宇的嘴角往下撇，口不择言：“很正常的话你为什么没有……”

话刚说完，闻川宇的脸又肉眼可见地红了一层，陈览今愣了一下，然后才说：“呃……我还没反应过来……你就下去了……”

气氛微妙起来，陈览今引火烧身，终于错开眼神。闻川宇又再度把脸埋进枕头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房间里一时安静了，几乎落针可闻，只有两道呼吸声。未到中午，仅仅分秒钟的时间推移也会有明显的气温差异吗，怎么屋里好像有点燥热呢，没道理的。

不知道安静多久，陈览今才终于小声地开口：“有一个问题可能要提前问你一下……就，不是问了就一定要提上日程的意思……但是……”

闻川宇抬起头，看着他。

陈览今的眼神仍然是飘忽的，他问：“如果有一天……那个的时候……你是想……在上面还是在下面啊……？”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明天见（赶稿赶到目光涣散）

你梦到过我吗？

太过意外，闻川宇和陈览今本人都没想到过他会问出这种问题，在恋爱后的第一个清早，在闻川宇因为接吻而窘迫之后。

问完，陈览今连做几个深呼吸，安抚自己早晚要问的，任何场合下问出来他都会羞赧，至少现在是个并不太奇怪、也有足够预留时间的场合，已经很好。

其实他并不觉得问题本身如何，他实在缺乏性别意识，又或者太过具备，很诚恳地认为alpha和beta在绝大多数事情上无甚差别，性（防屏）事是其中之一。恋爱的双方之间没有oga，那谁来做承受方不就应当是一个无法绕过的问题吗？

总要先问问闻川宇的意愿，毕竟他太过缺乏相关知识，无论是何种角色，他都要先自己做点预习。

但对于闻川宇而言，这个问题隐藏许多附加意味。首先，陈览今竟然已经做好和他更亲密一步的心理准备，这是闻川宇甚至都没敢想过的事。

昨天陈览今向他告白本身已经是意料之外，他又怎么会想过这些。如果单凭直觉，大概率也会觉得alpha和beta之间在这种事情上早有定局。以至于此刻他怀疑自己意会有误，试探地问：“你说的上和下……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没有立刻得到答案，陈览今以为自己没说明白，于是更尴尬：“就是……你，你那个我还是我那个你的意思……”

轮到陈览今把脸埋进枕头里，一边喘不上气一边想，闻川宇这个办法怎么没有用，好像无法缓解尴尬羞赧。

原来真的是这个意思，闻川宇晕乎乎地想，原来他有选择权，这真是意外之喜。

他遵循直觉，遵循心意，闻川宇说：“如果我可以在上面就太好了。”

语气莫名很客气，陈览今有点不适应，不尴不尬地说：“当然可以。”

又一阵沉默，这种过界的对话让双方都失去维持平静的能力。最后含混过，当无事发生，陈览今佯装镇定地说：“起床吃早饭吧，我饿了。”

闻川宇仍然趴着，模糊地说：“你先起吧，我再过会儿。”

陈览今盯着他的发旋看了一会儿，小声问了一句：“还没下去吗？”

闻川宇抬了抬头，把手伸进和枕头的间隙里，掌心托着脸，语气崩溃：“嗯，每次快下去了就又想到了……啊……”

好吧，十九岁，血气方刚，可以理解。陈览今莫名抬手摸了摸他的背，感觉到闻川宇细微地抖了抖，才觉得好像并不是太合适，又尴尬地收回手，干巴巴地说了句：“不好意思。”

……怎么回事，恋爱后好像比恋爱前更客气，说什么做什么，动辄都有点尴尬无措。陈览今反思了一下，大概率还是因为经验贫瘠。

陈览今这才想起来问：“那个，你之前，有过相关经验吗？”

闻川宇答：“没有啊，我连恋爱都没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