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咱们不去北平了?”李景隆目瞪口呆的看着陈性善:“不是,陈大人,不去北平可,那咱们干嘛去?”陈性善咬牙道:“对,不去北平,咱们去保定!”“啥玩意儿?保定?去保定干嘛?”陈性善翻出舆图,指着新城的方向:“李帅,你来看!我军驻扎之所,距离新城不过百余里,若我东路军不去攻取北平,反而从背后配合容城的西路军内外夹攻,打叛军一个措手不及,新城不日可下!”“新城一下,吾等立即再转道向西,沿白沟河向紫荆关去围攻燕贼大军,大事可成啊!”“李帅,胜机在前,转眼即逝,你我又何必计较一个残破的北平城?”“待拿下燕贼朱棣,区区北平必然不战而降,北伐大事定矣!”李景隆心中泛着冷笑,但神色中却没显露任何异样。虽然很想让陈性善立即出兵,但他还是装作一脸犹豫的样子:“朝廷明文让我军速袭北平,断燕贼后路,这贸然转线”李景隆苦笑道:“陈大人,这可是违抗圣旨啊,这这这我看咱们还是去攻北平稳妥一点吧?”陈性善闻言一呆,再次陷入沉思。看到陈大侍郎陷入犹豫,李景隆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叫你多嘴,你多个什么嘴?他要去送死就让他去好了,闲的没事劝他做什么?”就在他准备改口支持陈性善的时候,后者直接一跃而起,面色狰狞:“就去打新城!”“朝廷怪罪下来,有什么事我一人担着就是!”李景隆松了一口气:“既然陈大人下了决定,那本将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这事涉及您看,您是不是写个什么东西?”陈性善心中冷笑:“胆小如鼠,怪不得你连个北平都打不下来!”“如此也好,等北伐大胜分功之时,你李景隆李大帅,可就莫怪本官连口汤都不给你喝了!”“好,这军令我来签发!”歘歘歘!在公文上签下自己的大名,并顺手盖下大印后,陈性善冷笑看着李景隆:“李、大、帅!什么时候要可以出兵?”李景隆喜滋滋的将公文收好,小心的放入怀中,笑眯眯的看着他:“陈大人既是监军,自然您说什么时候出兵,就什么时候出兵。”“好,为防夜长梦多,敌军有了防备,明日清晨,全军向新城进军!”翌日一早,陈性善整肃三军,一马当先带着大军就向新城攻去。本应行军三日的路程,在他的催促下,不到两日就到了新城外。看到突然出现在自己背后的大军,新城守军果然立即现出了慌乱。满城瞬间响起剧烈的锣鼓声,伴随着信号弹漫天飞舞。陈性善带着斥候在城外高岗上巡视,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哈哈大笑:“敌军已露惧色,新城不日可下!”此时天色已晚,大军不宜夜战。翌日一早,陈性善亲自指挥炮兵对新城三面发起围攻。新城备炮不多,在三面围殴的势头下疲于奔命,岌岌可危。身处战场后方的陈性善,得意洋洋的对李景隆笑道:“兵法有云,十则围之,如今我方兵力虽是新城十倍,但本官仍旧不愿死围,李帅可知为何?”李景隆压根懒得搭理他,但为了大计,还是忍着恶心笑道:“本帅不知。”“李帅也是带兵之人,如此浅显的道理岂能不懂?”陈性善面露鄙夷之色:“本官施行的乃是围三阙一之计,正所谓上天有好生之德,都是我大明将士,本官岂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无辜死伤?”“只要新城守军不敌,自然从西门外逃,到时候本官就可衔尾追杀,新城之敌,不足为患,李帅还是要多读兵书啊。”“大人高见。”李景隆一边夸赞,一边强忍着想吐的欲望。读你娘的香蕉兵书,围三阙一老子三岁的时候就会玩了,还用你教?炮轰足足持续了三天,炸得李景隆无比心疼。十几万人围殴一座只有一万多人的小城,居然炮轰了三天?炸药不要钱的?你他娘的真是崽卖爷田不心疼啊!要不是为了以后的大计,他都想接过指挥权,让这傻x见识一下,什么才叫打仗!新城的守军在东路军的炮轰下,终究渐渐开始不支。第四日,新城西门洞开,守军开始有序撤离。好在这不是乱世,对面的也是明军,他们也不怕敌人占城之后屠城。等守军撤出之后,陈性善立即让李景隆带兵进驻,将新城控制下来。他自己则带着本部五万人马,衔着撤军的尾巴追杀而去。站在城头的李景隆,看着远处漫天的烟尘,嘴角噙着冷笑:“读了那么多兵书,难道你没听过一句话,叫穷寇莫追吗?”果然,李景隆的话音还没落下多久,远处十余里外就传来剧烈的爆炸声。“大帅,陈大人恐怕遇伏了,咱们要出去救援吗?”李景隆摆摆手:“不可,为防敌军趁乱埋伏,守好四门,小心戒备,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出去!”“是!”举起望远镜,李景隆遥望着远处爆炸激起的尘嚣,忍不住咂舌:“也不知道炸死他没有?”过了不久,远处奔来密密麻麻的人影,带头的正是狼狈不堪的陈性善。奔到城门下后,陈性善神色惊慌的连声催门:“李帅快开城门,是我,是我啊!”李景隆咂吧着嘴:“狗娘养的命可真大。”旋即他换上一副关心而又担忧的嘴脸:“哎哟,我的陈大人哟,您这是怎么了?狗东西,没看到那是陈大人吗?快给老子开城门,迎大人回城——————!”登上城楼的陈性善依旧惊魂未定。等他回过神来后,忍不住指责李景隆:“李帅,你为何不提醒本官?”李景隆无辜的摊开手:“陈大人,你可是冤枉死我了,您跑的那么快跟兔子似的,我想提醒也来不及啊。”“你——!”:()大明:我只想做一个小县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