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得了不得了,骂了近两刻钟了。&rdo;
两个酒坛碎了,酒流了一地,酒馆老板娘依旧拿着鸡毛掸子叉着腰指点江山。
&ldo;我这是招谁惹谁了?辛辛苦苦卖酒换口饭钱,老天便也不同意,先前从天而降一个壮汉压碎了我半个月的酒,没留下钱还自个儿跑了!怕是赶着上孟婆桥投胎,真真岂有此理!&rdo;
沈清爵一行人出来,就看这番景象,沈清爵使了个眼色,琥珀郎君会意,便上前说道。
&ldo;老板娘,且听我一句,这人是从无妄楼掉下来的,自然也算是无妄楼的责任。&rdo;
琥珀郎君一开口,众人纷纷住了嘴,他是一身红衣,还有这般容貌,除了琥珀郎君还能有谁,又见他怀里抱着俏佳娘,联想起他往日一贯的风流倜傥形象,更加确信了他就是倾星楼大名鼎鼎的琥珀郎君。
&ldo;刚刚从天而降压碎老板娘你两缸酒的黑衣大汉并不是我太京人士,而是这些天来到我太京做生意的魏人。&rdo;
琥珀郎君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他继续说道,&ldo;这人来到太京城,勤勉上进的事不做,净干些不正经偷腥的事儿,背着夫人行鱼水之欢,他高兴地很呐!&rdo;
众人同仇敌忾,一想到是魏人,又想到这人有家室还来偷腥,不免群情激愤,大义凛然地骂起阿黑来。
&ldo;这不今天,这位黑衣大汉的夫人来到我倾星楼中隐匿,想要对丈夫的可疑行踪一探究竟,便等着这位黑衣大汉的到来,待到这个魏人与我楼中小妹妹们正巫山云雨之时,夫人便破门而入,抄起黑衣男子随身佩戴的箭壶中的箭将它插进了男子背上。&rdo;
说到这,众人一片叫好,这年头,敢爱敢恨敢杀夫君的女子不多了,若有,也必定是女中豪杰呐。
&ldo;男子惊慌失措,又恐夫人将家丑外扬坏了他名声,故而慌不择路,手忙脚乱之下跳窗而出,这才从天而降,砸了老板娘的酒。&rdo;
琥珀郎君朗声道,&ldo;这位男子的夫人,也就是在下怀中这位美娇娘已然伤心过度晕了过去,我将她好生安顿入客栈,大家可以不用担心了。&rdo;
枫儿身子一震,本就如风飘絮的身体猛烈地一抖,听了琥珀郎君这话更加气血翻腾,一口鲜血溢出嘴角,头一歪晕在琥珀郎君怀中。
&ldo;今日是我的疏忽,晨星在此给老板娘赔个不是,我倾星楼庙太小,从今往后,魏人与牲畜不得入内,我倾星楼做的是下贱的皮肉生意,可也知道廉耻。&rdo;
沈清爵点了点头,众人听了这话觉得心情舒畅,倾星楼一个烟柳之地尚且如此,更何况他们这些男儿,想到欺压了自己多年的敌国,听了这话他们心中激荡,不由得拍手称快起来。
众人散去之后,依然有不少人对琥珀郎君这番话心生赞叹,这一事也给魏人败光了脸,他们想寻找两个当事人问个究竟,偏偏又不能找到,故而过了几天此事越传越真,再添油加醋几番,成了人口中的笑谈。
黑脸魏人,全城笑柄,被自家夫人吓得屁滚尿流跳楼,还压碎了别人家酒坛,又被打地屁滚尿流而走。
琥珀郎君随沈清爵一起上了回将军府的马车,到府上之后一边称奇府中景色,一边又以楼中有等待他的年轻姑娘与公子为由自行离去了。
枫儿被沈清爵安顿在了十灵曾在过的院子里,派了层层暗卫保护,若是沈清爵愿意,想必就算是天上飞鸟也不能进入。
晚间。
魏千羌已经左右互弈了两盘,也没有等到阿黑的回来,正想着对弈第三盘,窗户吱扭一声打开,魏千羌从棋盘上移开目光,便看到跪在地上的阿黑。
&ldo;怎么回事?&rdo;魏千羌虽已猜到情况,可是当她问出来的时候神色却是控制不住的冷若冰霜模样。
&ldo;属下办事不利,我赶到的时候,枫儿已经……已经是身受重伤,被那沈清爵射了一箭躺在地板上……怕是凶多吉少,属下与其身边高手缠斗,找准机会脱身以后,也不防被她射了一箭,故而游荡了有些时候才敢回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