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爵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有些急地说:&ldo;睡罢,我先去沐浴,过会儿便睡。&rdo;
说完便转身进了浴房。
谢冰媛若有所思,站在原地轻轻嗅了嗅沈清爵身上脱下的披风,有廉价的脂粉气钻进她的鼻子,她什么都没说,只是淡淡地蹙了蹙眉。
第二天,吃过晚饭,谢冰媛没有急着离桌,像是有什么话要同沈清爵说。
&ldo;每日在书房中看书,可觉得乏闷?&rdo;沈清爵看她有说话的兴致,便率先开口。
&ldo;书中自有颜如玉,也有黄金屋,我并不觉得乏闷。&rdo;谢冰媛说。
&ldo;如此甚好,你若是觉得乏闷,可去后花园走走,我昨日命人在湖边修了一架秋千,你看书乏了可以去迎湖荡秋千,困了便去湖上坐坐。&rdo;
谢冰媛听了这话不做声,只是点了点头。
&ldo;今晚何时回来?&rdo;谢冰媛轻声问。
&ldo;嗯,你不用等我,自己睡便是,不用担心我。&rdo;沈清爵还惦记着她的伤口,怕她休息不好愈合地慢,要平白无故继续受疼。
&ldo;要务繁忙?&rdo;
&ldo;嗯,非常繁忙。&rdo;沈清爵点点头。
谢冰媛似笑非笑,&ldo;去吧。&rdo;
沈清爵面色如常,&ldo;这便走了。&rdo;
说罢便起身坐进马车出了府。
昨天有个胆大包天的姑娘,看沈清爵与琥珀郎君进了房抑郁不已,想着如此人物居然好琥珀郎君这一口,未免心生感叹,伤心之下,她决定铤而走险,待到沈清爵还没有与琥珀郎君进门,便拼了命扑将上去揽住沈清爵的胳膊,将一头打理温泉的发丝埋在沈清爵肩头蹭了蹭。
太京城的女人,真厉害。
接着便被沈清爵十分嫌弃地推开,老鸨赶忙拖走这位胆大妄为的女子,将她带到后院狠狠教训,因着周遭有旁人,她不好施展腾挪身段躲避这位女子,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毛茸茸的头蹭上自己肩头。为了避免此等事情在此发生,她赶忙与琥珀郎君进入房中。
同样的两个时辰之后,沈清爵如昨日一样回到府中,这次谢冰媛没有立刻迎上来,沈清爵以为她睡着了,却瞅见书房的灯还亮着,她走进去,看见谢冰媛匍匐在几案上睡着了。
&ldo;这个傻女人。&rdo;
沈清爵轻轻捞起谢冰媛的胳膊,手伸到她腋下,捞起她的腿把她轻轻横抱起来,走了两步,谢冰媛缓缓睁开眼睛,问她:&ldo;困了吗?&rdo;
沈清爵低头看着已经睁开眼睛的谢冰媛,柔声道,&ldo;弄醒你了?去床上继续睡吧,今晚不必回去你的房了。&rdo;
谢冰媛没吭声,却拿两根指头捏起沈清爵肩头的一根头发丝,她没说话,只是这样捏着发丝自下而上看着她。
&ldo;我大抵是最近劳累过度,你瞧我,都脱发了。&rdo;
谢冰媛&ldo;嗯&rdo;了声,意味莫名。
沈清爵心里有些发怵。
所以第三天她如往常一般将琥珀晨星叫进房中,便开门见山地说道:&ldo;赶紧让尚书郎死吧。&rdo;
琥珀郎君面色有异:&ldo;今晚么?&rdo;
沈清爵道:&ldo;败类就不用再活着了,我有些事情也要借此处理了,再长久拖下去,我怕出了什么变故。&rdo;
她再夜不归宿,家中那位发怒,她便束手无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