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祁愤怒地捂紧耳朵,心道这大黑天的,谁如此厚颜无耻扰人清梦!
厚颜无耻的某弟子贯彻厚颜无耻之行,继续道:“前些日我已带着弟子们预习过一遍剑招,今日应该会学得快些,等明日”
宋祁瘫平,两眼死寂地盯着天花板,只觉被斩断这最后一丝困意后,已遁入空门、生无可恋。
就这好比一只蚊子绕着你耳边嗡嗡嗡地飞,声音不大,却扰人清净,你还扇不走它,那蚊子偏生又不吸你的血,就吵你。
宋祁在心底默念了遍清静经。
他来到这里时日不多,别的不甚熟悉,唯独这清静经背得越发朗朗上口了。
门外厚颜无耻的蚊子还在嗡嗡嗡,宋祁半死不活地应了声“知道了,就来”,艰难地爬起床穿好衣服,给小团子掖了下被角,走前照镜整理衣冠时发现,嘴角不知何时竟破了个小口子。
莫非这仙山上还真有蚊子?
外面又开始催了,宋祁来不及细想,唤来剑架上的配剑打开门,一袭白衣缥缈出尘,端着仙门大师兄该有的做派,丝毫看不出起先赖床的人是谁。
“走吧。”
原主是玄真派宗主的亲传弟子,是以哪怕入门时间短,辈分也排在长老弟子的前面,被尊称为一声“大师兄”,每日负责教习新一辈入门弟子的基础课程,再偶尔带弟子们出去历练历练,虽说不用管杂事,但也并不清闲。
走在他前面的这位话唠少年,名邱鹤,同是宗主亲传,排老四,其他不管,就管宗门里大大小小的杂事。
师尊曾说:“不让邱鹤持‘管家’一职,就是浪费人才。”
宋祁掩嘴打了个哈欠,左耳听着邱鹤叽叽喳喳侃大山,右耳就倒了出去,是以听到邱鹤说今日该教七星剑法的第五式云兴霞蔚时,他还没反应过来。
直到邱鹤又喊了他一声,宋祁道:“啊?云兴霞蔚?”那是什么?
邱鹤:“是啊,基础剑招,教一遍就可。”
宋祁:可我还没从脑子里搬运出来。
一路忧心忡忡,就着朦朦胧胧的天光往练剑广场去,宋祁拼命回忆那剑招要怎么舞。
等到时,不会还是不会,完全想不起来在记忆的那个犄角旮旯里。
宗主的亲传弟子统一住在主峰,练剑广场在外门,这一路走来废了不少时间,等到时已有人带着师弟师妹们在温习前些日的剑法。
偌大的广场站了近千人,玄真派低阶弟子统一着水蓝色练功服,整齐划一地挥着剑,反复练习同一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