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狗血出没!!!
&esp;&esp;“好雨知时节……”
&esp;&esp;三王府占地广阔,内里气派非凡,足见亢应鸿于朝中地位。府中甚至有一人工挖掘的湖泊,设有湖心亭一座,品茗观景皆甚是别致。此时斜风细雨,亢应鸿独坐于亭中,石桌上的点心未曾动过,茶水已是半凉。“可惜,漠崖,你却不如这雨知情识趣了。”
&esp;&esp;危漠崖负手立于亭外长桥,不顾细雨飘洒肩头,神色凝重。听亢应鸿还举着茶盏吟诗,更是心头火起,音色却如寻常般冷锐,道:“本楼主本就无情亦无趣,王爷究竟还在期待些什么?”
&esp;&esp;亢应鸿背对着他,却是笑了笑,放下杯盏,忽而问道:“漠崖可知三王妃身世背景?”
&esp;&esp;“三王妃乃太医院院判次女,能入三王府,必定是身家清白的大家闺秀。”危漠崖皱了皱眉,不耐烦答道,“虽说王妃多番伸出援手,实属风月楼的大恩人,但她的身世与本楼主何干?”
&esp;&esp;“漠崖啊……我原以为,你与六弟、六王妃混在一处这么多年,该会明白这一点,”亢应鸿仍是笑着摇了摇头,“入得了王府的人,怎么可能身家清白?”
&esp;&esp;危漠崖不答,心中起疑,面上仍不动声色。
&esp;&esp;亢应鸿缓缓起身,道:“三王妃本只是太医院的一名医女,多年前她本家惨遭满门灭口,她身在京城,侥幸逃过一劫,是本王替她安排了院判养女的身份。不如漠崖来猜一猜,她本家究竟是何方神圣?”
&esp;&esp;危漠崖强忍下翻白眼的冲动,生硬答道:“王爷不如有话直说吧,本楼主真的对三王府的家务琐事不感兴趣。”
&esp;&esp;亢应鸿淡淡道:“她本家姓安,位于苏南,漠崖可记得了?”
&esp;&esp;苏南安府。又是一个销声匿迹于风月楼镖局之下的曾经。
&esp;&esp;危漠崖当然记得。并非他真有这个闲情逸致,去将自己灭过的门,杀过的人,一一列序还倒背如流,而是因为,安府便是当初将云淡收为死士的地方。
&esp;&esp;好你个亢应鸿。
&esp;&esp;危漠崖却不以为然地扬了扬下颌,道:“那又如何?冤有头债有主,风月楼只管收钱办事,王爷若是想给王妃报家仇,即使把风月楼灭了也没找对地方。”
&esp;&esp;“本王当然知道你们是收钱办事,但这件事,头和主,现在就在你面前站着呢。”亢应鸿笑道。
&esp;&esp;“是你要灭安府?”危漠崖心中开始有些明白,不由得暗自屏息。
&esp;&esp;“你们风月楼口风确实够严,王妃到现在都不知道,只知道是你灭了安府——当然,也是本王告诉她的。”亢应鸿以手指捻心,心不在焉地往湖里抛着,引来了一片锦鲤争食,“你觉得,她恨不恨你?想不想杀你最爱的人?”
&esp;&esp;云淡!
&esp;&esp;那个女人碰过他,还碰过他们的孩子!
&esp;&esp;霎那间殷红缎带已从袖中飞出,直直指向亭中的亢应鸿。亢应鸿略一转身,一手抓紧了缎带的一头。两人针锋相对着。
&esp;&esp;危漠崖盯着亢应鸿,眼中的怒意穿透了烟雨迷蒙。
&esp;&esp;“漠崖不必担心,只要你听从本王,云少侠不会有事,”亢应鸿似乎一点也无所谓,“无本王的指示,王妃什么也做不了。”
&esp;&esp;“剑在你手上了,黄尘潇我也杀了,你到底想要什么?!”危漠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连着一条缎带,亢应鸿身上的内力若有似无地流淌着。危漠崖心中清楚,亢家的人之所以能坐稳这一把龙椅,计谋,人情,武力,样样兼备。在此种情况下与亢应鸿硬拼,他只有同归于尽的把握。
&esp;&esp;“我想要你。”亢应鸿松了手,那缎带掉落到地上,似是一道长裙摆,拖落在雨中的长桥正中,从他的脚下,到危漠崖的手中。
&esp;&esp;“漠崖,我想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