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菱朝门口望去,只见刘氏扶着一脸惨白的秋如水从祠堂外缓缓而入,身后跟着一群的妈妈丫头压镇,一起朝这里涌了进来。
这群人一进门,顾怀菱就发现老夫人顾氏像是松了口气一般,她眯了眯眼,却不动声色。
“几位长老,请你们为我家如水做主啊……”刘氏一进门就极为卖力地发挥了她那破锣般的大嗓门,大声喊冤,跪了下去,“我家如水被人冤枉,说她不贞,我家如水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已经三天都不肯进食,你们瞧瞧她如今这样子连走个路走难,好好的一个黄花大闺女变成如今这副模样,真真让我这个做娘的心痛啊,求几位长老为我们母女做主啊,定不能轻饶了那幕后的主谋!”
鬼哭狼嚎一番后,她终于成功地将那群浑然欲睡的长老们彻底轰醒,其中一位还差点被她吼出个心肌梗塞,一旁的官家只好取来鼻烟壶,放在他鼻下一晃,那位才悠悠回神。
“秋家的,你有话好好说,别一进门就鬼哭般的没得惊出一身病来,你且起来把话说清楚。”管事看了一眼还打算继续鬼叫的刘氏,立刻制止了她,看了一眼刘氏身后被众位妈妈和丫头扶着的一脸惨白,连站都站不稳的秋如水又道,“来人,给看座。”
刘氏见这一招先声夺人起了效力,便连忙起身,朝顾怀菱得意地看了一眼,缓缓道来,“前几日我家婆婆好心邀请顾家姐弟前来赴宴,谁知顾怀菱竟怀疑我女儿与高家大公子也就是她的未婚夫君有染,心生嫉妒对我女儿下了药使得我女儿浑身发痒不说,更不知她失了什么幺蛾子让我女儿手上的守宫砂消失不见,令我女儿蒙受冤屈,差点命丧黄泉,如今守宫砂再现,足以证明我家女儿的清白!”
言罢,她卷起秋如水的衣袖,露出了雪白的手臂上那一点朱砂,醒目鲜艳。
顾怀菱一见,微微有些惊讶,她转头看向顾氏那边,却见她一脸的镇定,丝毫不见任何波澜,顾怀菱明了,想来这一场戏是她们早就串通好了,为了对付自己而来。
这一招瞒天过海,的确够狠!
“这……”几位长老都看得清楚后,顿时有些不解,面面相觑,管事的问道,“都是说这守宫砂是唯一能证明女子清白的证据,如今再现守宫砂那就是说秋如水的确是清白之身,那顾家姐弟你们又要如何说?”
“求几位长老为如水做主啊,如水好冤屈啊……”顾氏朝刘氏使了个眼色,刘氏暗地里掐了秋如水的大腿,朝她使了个狠眼色,秋如水猛地打了个激灵,噗通一下挣脱了众人跪在了地上,大哭起来。
“顾怀菱,你可有话说?”管事见状连忙让人扶起她,又转头对顾怀菱问道,“之前你说要我们为你主持公道,如今我们便以公道二字来问你,这究竟是为何,你必须给我们一个解释!”那语气已经没有之前的温和,继而有些肃冷。
来之前,管事的已经打听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秋如水和高莫风这件事儿整个灵石县都已经风传开,他们也有所耳闻,想着一边是受了委屈得到乡里百姓支持的顾家两姐弟,一边是秋家的几代子孙,两边都不是轻易可以开罪的,他们就头疼。
可如今刘氏这么一说,又有秋如水这再现的守宫砂,形势就完全不一样了,他们只需秉公处理便可。
顾怀菱没有应答,而是微微皱眉,似乎在想着什么。
“姐姐……”顾怀安瞧见他们这阵势是不会轻易罢休,心里疑惑的同时又担心姐姐,才刚出声门口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各位,请为我高家做主!”
进门就高呼的人是一位年过三十,却风韵犹存的妇人,那一袭锦瑟长裙,再配上那一身富贵的首饰,衬托了她的身份,这位便是灵石县颇有名望的高家,当家主母——陈氏。
陈氏拉着自家儿子从堂外匆忙而入,身后也跟着一群的人,只是来的都是当地的有头有脸的乡绅名流,她的气势明显比刘氏高调了许多,才进门就惹得几位长老频频交头接耳,似如临大敌。
“高夫人,不知你今日前来,所谓何事?”管事的不愧是深谙人世,连忙上前笑脸相迎。
高夫人冷哼了下,高扬起下颚,显得极为的不屑与高傲,“所谓何事,自然是为了澄清我儿子的清白,严惩作恶小人而来!”言罢她那冷厉的目光便扫向了堂上的顾怀菱,那眼里的犀利几乎欲将顾怀菱挖个洞出来。
“这……”管事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这毕竟是秋家的家事儿,心想着毕竟顾怀菱的爹也帮过自己,本想小事化了,可如今扯上了高家这位得理不饶人的主儿,可就不能善了了。
他还未相出应对之策,这时高夫人继续道,“我们高家在灵石县也是名门望族,家风甚严,我儿子绝对不会做出这等不耻之事,刚才你们也看到了,根本就是顾怀菱这个坏心眼的丫头在使坏,我绝不容许有人这般污蔑高家,如今老爷在外做事无法回来为我们母子主持公道,我只好请来几位乡绅为我高家做主,一定要严惩顾家这两个使坏心之人!”
一切矛头都指向了顾怀菱,先有刘氏母女喊冤且证据确凿在前,后有高家母子高呼惩小人在后,如今的顾怀菱可谓两面受敌,进退维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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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是有典故的,稍后会给亲们一个解释!祝亲们新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