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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声熟悉的嗓音，黎洺怔住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那头的韩洲也似有所感，急切地问道：“是谁？”

黎洺回过神，笑着回应他：“韩洲，是我。”

“……黎洺？”韩洲嗓音微颤，眼眶瞬间红了，“你……你过得还好吗？还安全吗？这段时间……我知道组织发生了很多事，我很担心你……”

黎洺抬手抹去眼尾的湿润，一一回答：“我过得还不错，很安全，你不用担心。你呢？你过得怎么样？”

韩洲松了一口气，坐回位子上，无奈地说：“我过得……很复杂。你应该听说了，我现在属于桑克集团，没有什么自由，每天就是学习公司业务……”

他的嗓音忽然变得低沉了些许：“黎洺，我很抱歉，没有告诉你一声就一走了之了。”

黎洺安慰地笑了笑，说：“我理解，你也是迫不得已，我不怪你。”

韩洲沉默一瞬，对于黎洺的体贴，他下意识觉得不应如此，可转念又想到如果不是“体贴”，取而代之的就是埋怨。埋怨会引发争吵，而争吵，只会损伤他和黎洺的关系，因此他又觉得这样就好。

短暂的无言过后，黎洺主动开口：“韩洲，我有很多话想和你说，你应该也有很多话想告诉我，我们见个面吧。”

韩洲也正有此意，立刻道：“好，我现在已经回国了，只是还不能出门，你要是方便的话，我告诉你地址，你来找我，可以吗？”

……

黎洺做好准备，拿上车钥匙，边下车库，边和尤恺通话：“我现在要去见韩洲……他家，他给我地址了……不用，我自己去就行……你安心工作吧，他没你想的那么坏……知道了，会及时回复的……你不准来，说好我自己解决的……嗯，挂了。”

他一路驱车，来到t区的一处偏远郊区。

这是一座巨大的庄园，黎洺沿路匀速地行驶着，十分钟后来到了位于西南面的一栋别墅门前，那里已经有人在等待了。

黎洺把钥匙交给泊车员，转身迎上那个许久不见的人，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黎洺……！我好想你……”韩洲紧紧拥着他，澎湃的思念不断地涌上心头，叫他一刻都不舍得放手。

黎洺笑容温暖，也柔声回应：“我也很想你。”

两人拥抱了一会儿，韩洲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了他，仔细端详他的脸，看到他的状态确实不错，也彻底安心了。

“走吧，进去坐坐。”韩洲笑盈盈地邀请黎洺，右手自然地朝他伸了过去，正要牵起黎洺的手时，没想却被他缩了回去。

黎洺也对自己下意识的回避感到有些尴尬，他反握住韩洲的手腕，对他笑说：“走吧，你带路。”

一束刺眼的光芒晃过韩洲的瞳孔，一条别致的手链不经意间闯入了瞳孔中心。韩洲的心立刻下沉了，他用微笑掩饰脸上的阴霾，走在前头为黎洺带路。

他意识到有些东西在他浑然不觉间已经悄然发生了改变……

永恒&消逝

两人在茶室里面对面坐下，韩洲娴熟地泡着黎洺带来的君山银针，和他聊起半年前在实验室里发生的一切。

“那天，我是负责给新到的实验体注射试剂的那一批人。桑华进入实验室的时候戴着口罩，我没认出他来，只是觉得他的上半张脸看起来有点眼熟，直到他做完身体检查，摘掉口罩，我才发现他竟然长得和我一模一样。”

他顿了顿，对黎洺坦白：“其实，我在十五岁的时候就潜入组织的档案室里找到了我的资料。从那时候起，我就知道我有一个双胞胎哥哥。可能是血缘的影响，自从我开始接手任务之后，我就一直在寻找他的下落。”

“我找了七年，一直没有找到他的踪迹。我想……他或许已经不在了，因为档案里记录着我哥哥体弱多病。结果没想到，那天他就这么突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一点准备都没有，紧张得差点把试剂打翻。”

似乎是回忆起了当时的场景，他端茶的手有轻微的不稳，“他们当时研究出来的试剂还很不稳定，非常危险，死亡率高达50。但是他们为了加快进度，在动物实验还没有好结果的同时就开始进行人体实验，所以我找机会把试剂换成了葡萄糖，给我哥注射了。”

听到这，黎洺想起了尤恺之前说过，有两个与桑华同期作为试验品的人，因为注射了实验室的试剂而死亡，桑华却安然无恙，原来是因为试剂被韩洲调包了。

“实验结束之后，所有人都去忙了，我故意把标有死亡率的报告放到桌上，想提醒我哥这项实验很危险，让他不要再来了。他看到了，借口说要去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