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祁珠最是明白,看着阿哲脸上神情,掩唇但笑不语,三名少年却是毫不明白,满脸好奇的看着阿哲道:“阿哲大哥,你为什么过来了?”
阿哲回头看了一眼后面那辆马车,嘟囔一句无奈道:“谢公子在里面,师姐压根没空听我说话。”
似是有些气不过,阿哲摇了摇头,收回视线无奈道:“当真是……”他顿了一瞬,似是不知该如何说起,怔了片刻才咬牙胡乱道:“当真是色令智昏!”
三个少年睁大了眼睛一知半解的望着阿哲,连连点头。
祁珠听到这里终于憋不住笑出声来,扶着车壁道:“得了,人家只是不想听你说那些事情,你师姐估计早有自己的打算,你再如何相劝也是没用。”看阿哲似还有话要说,祁珠挑眉道:“不信你再试试?”
阿哲果然没有放弃劝说的事情,接下来几天总抽着谢容宣不在的时候去找闻音说话,然而这样的时候总是少之又少,两个人几乎是如胶似漆的黏在一起,阿哲费尽心思,也没能够说上几句话。
最后阿哲缩回马车里面,迎着三名少年和祁珠的注视,无奈的摇了摇头。
祁珠忍不住又笑了起来,小声道:“我早说过,她早就有自己打算了,况且人家两个人在一起有那么多话想说,你成天跑去打扰人家也是不妥不是?”
阿哲微微张口,“可是……”他话音未落,随之又摇了摇头,无奈叹道:“算了,等到了烟州再说好了。”
祁珠见他暂且放弃了打算,也没有再多说,不过一笑置之,旁边小春看到这里,禁不住探头看了后方正自河边休息过后牵着手回来的闻音与谢容宣二人,脸上亦是泛起一层笑意:“不过这段时间容先生看起来是真的很开心,我认识先生那么久,还从来没有见他像这几天这么笑过。”
这会儿闻音和谢容宣已经重又上了马车,祁珠看去一眼,笑意落在眼底,点头道:“都是这样的,你们小孩子可就不懂了。”
“早晚会懂的!”阿九习惯性的皱眉顶撞了一句,一旁元子也好奇似地向祁珠问道:“祁珠姐姐,你也有这样喜欢的人吗?”
“我?”祁珠脸上笑意不减,话音却突然缓了下来,她向着马车窗外看去,看着碧草自道路的尽头延伸而出,与蔚蓝的天际相连在一起,看太阳的光晕自后方照落而下,眸光突然便沉寂了下去。她托腮坐在窗边,浅笑着应道:“以前有啊。”
“以前?”阿九一瞬便听出了古怪。
阿哲沉默在一旁,他早已经从闻音口中听说过祁珠的事情,所以沉默着不愿多言,然而三名少年却并不这般通晓事故,大概是有人教过他们遇到不明白的事情就立即问出来,所以小春当即问道:“那……现在呢?”
祁珠收回视线,转而朝着三名少年无奈笑到:“现在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阿九不解。
祁珠翘着唇角,笑意却略带苦涩,她道:“从前我做了不少任性的事情,闯了些祸,也连累了他,他被罚软禁在家中,我曾经去找过他许多次,却都被他的家人拦在门外无法得见,如今这么长的时间过去,我却始终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在做些什么。”
几名少年皆是不解:“那你们怎么办,难道就这么……”
“当然不会。”祁珠明白少年们在想什么,她含笑打断了少年们的话道:“所以后来我想,是不是我变得足够强,足够好,就能够让他们改变心意。会不会这样,他们就能够答应让我再见见他。”
小春听得有些入神,连忙又问道:“那你后来见到他了吗?”
祁珠垂眸喃喃道:“也许……很快就能知道了。”
她这一次回去,正是想要前往那人宅邸,希望能够再见到他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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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音等人一路赶往烟州,却未料到他们的行程在中途发生了些事情,不得不暂时停了下来。
在离烟州不远处的一处城中,众人在休息之际,听说了一件事情。原来便在经天关一战结束之后不久,南方便又出现了劫匪闹事的乱子,而那些人闹事的地方,正好便在陈州。这些事情本也算不得严重,但不知为何却惊动了烟州谢家。谢家老爷很快赶到陈州,而陈州的陆家老爷陆华与谢晤又是多年挚友,是以两方很快在陈州地界搜寻起了那群劫匪的踪迹。
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众人正在酒楼中吃饭,听见楼中旁人议论此事,闻音神情微变,随即往身旁谢容宣看去。
谢容宣正垂着眼,似乎在认真回想着方才那些人的谈话,此时感觉到闻音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他才终于回过神来,他眸子深黑,看着闻音似有几分欲言又止,待闻音发问之后,他才抿唇朝闻音低声道:“阿音。”
闻音轻轻应下,看出了对方的异样,于是道:“怎么了?”
谢容宣神色看不出异样,只是抬眸向闻音道:“我们去陈州吧,好吗?”
对于谢容宣这番话,闻音自是点头答应,谢容宣与谢晤两年不见,知晓谢晤在陈州,谢容宣想要立即去见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然而对于闻音来说,她对谢容宣也算是十分了解,谢容宣如今看来平静,但话音却分明微有些紧张,似乎心中在担忧着什么。
若只是想要早些见到谢老爷,谢容宣断然不该这般担忧,而如今谢容宣这般神态,必然是察觉了什么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