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楠:“我说过,我以前从来没有感受到喜欢有多少价值。”
卫隽麓抓紧江楠的手:“那现在呢?”
紧张,害怕,即使被遮住了眼睛,面前这个人的情绪还是一目了然,江楠静静端视这张熟悉的脸庞,连日来,章叔每日给他的汇报,那些在山间穿梭的身影,夜深人静时候无声的呜咽,一个人为另一个人眼睛差点哭瞎,还固执想要做个瞎子,江楠面对这样一张脸,所有动荡的情绪都被牵动着抚平,然后又回流出一股股心酸、心疼,润湿他的眼眶,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心脏深处早已经有了一丝活泉,那是面前这人一点一点汇入进来的。
是泪吗?是这人一流泪他就会克制不住的心软,他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被他下了死刑的长达十年的感情就这么活过来了,江楠用另一只手捏了一下卫隽麓的脸,说:“等你把病治好了再说吧。”
“真的?”
“真的,笨蛋轻一点。”
“哦哦。”放轻了的应答还带着窃喜的嘿嘿。
第二天,卫隽麓就转院去了更加先进的市医院,到办公室问诊的时候,卫隽麓把自己的情况一一交代了,还附上治疗的处方,办公桌后,头发半白的医生瞪大了眼睛,连声说:“你来看病还是来砸场子的?”
因为看不见光明正大牵江楠手的卫隽麓放送不好意思的笑:“不好意思,职业病,我有点儿着急。”
医生:“”唰唰唰开了药,让人去外面取药。
得罪了大医院的专家,卫隽麓出诊室的时候还有点惴惴然,忙不迭问江楠:“你念给我听一下,是不是他对我有意见不想让我好了。”
江楠简直恨不得把人拉角落惩罚一顿:“不好最好。”
“不要啊,”卫隽麓脸垮下来,“我还等着你对我说喜欢的呢。”
“我什么时候说喜欢了?”江楠反问。
“这不是还没病好吗,我心急。”
“”江楠闭了下眼睛,在人潮中忍着没把人丢在原地。
配的药有中药也有注射试剂,为了方便治疗,两人在市区租了一间短租房,就在医院附近,很方便,而且能和江楠住在一起,卫隽麓觉得就是让自己住猪圈也愿意,当然江楠是不能住猪圈的,所以他们住的地方空间很大,容纳两个成年人绰绰有余,当然也有两间房,晚上,江楠狠心把卫隽麓一个人留在主卧。
卫隽麓抱着他的手卖萌撒泼:“别啊,我们一起睡啊,床这么大,而且我还是个病号,你不照顾我吗?”
江楠无情掰开卫隽麓的手:“我就在你隔壁,有事情喊一声就听得到。”
总之,江楠软硬不吃,卫隽麓也没了法子,只好抱着被子与之孤独作伴。
到了第三周的时候,卫隽麓的眼睛恢复得差不多了,看东西和以前一样清晰,就是还差一次最后的复查,就在两天之后,而江楠在他能看清之后也回去x市了,卫隽麓眼睛没好全,没给江楠添堵说要一起回去,可每天晚上还是会例行打视频过去,江楠基本上都会接,还会劝他少玩电子产品,卫隽麓欣然应允。
而江楠为什么过去,卫隽麓也是清楚的,江楠诈死之后的遗产分配把他那久未见面的亲生母亲给引了出来,再加上事发前江楠特意和父亲交代过的对自己表现冷漠,也让儿子的遗产之争一度成为x市市民茶余饭后的一大议题,而江楠出现在卫生室的那一天,则是他掌握了李叔与母亲交易确切证据的那天,之后的一切便是他经历的了。
张枫和父母也都给卫隽麓打过电话,这件事情全城的人都知道了,现在江楠作为主角回去,想必又是一场风波。
“不过,不管怎么样,我都是支持他的。”挂了江楠的电话,承诺少玩电子设备的卫隽麓与张枫打着视频,大眼瞪小眼。
张枫等卫隽麓一恢复过来就与他插科打诨起来:“啧啧,你不在意人家把你放在最后啊?”
卫隽麓说:“不在意啊。”
张枫抽抽嘴角:“真的假的?为什么我遇到的一个女孩说我不这样的话是渣男。”
“那你是必须把人家放在最重要的位置啊。”卫隽麓轻飘飘的说。
“不对啊,”张枫挠挠头,“你怎么这么双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