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不是我!!不是、不是我!!”
女冠道:“不是你?不是你煽动他们说钟玉楼是叛徒,还是……不是你把你家大师兄的妹妹带到龟峰山?”
明月呼吸一顿,陡然看向她,脸色惊疑交加,怨恨非常:“你说过不会有事的!你说过只是给他一个教训!你没有、你没有告诉我他会死!”
他几乎崩溃:“是你、是你拿我家人威胁我的!!”
女冠微微一笑:“那就是我骗你的咯,哈哈,抱歉,可你还是害死他了呀,这可怎么办,世界上可没有后悔药吃。明长宴也死了,你怕什么,难道你怕他们找你麻烦?”
说罢,她面带笑容,眼神阴狠的扫了一圈校场上的外门弟子。
“不管是明长宴还是钟玉楼,他们都不能活着留在天清,小明月,你应该为自己的平庸感到庆幸,你捡了一条命。”
“没关系,我会帮你摆平的。死人,就不会找别人麻烦。”
明月浑身一震,一滴雨,落在他的眉心。
两滴,三滴,雨夹杂着血,惨叫声和呼救声,一同灌入他的耳朵。
明月突然惨叫一声,连滚带爬的往校场中间跑去。踩过外门弟子的尸体,在一片血泊中,钟玉楼悄无声息的躺着。
他怔怔的站着,抿着唇,捡起了被摔碎的玉佩。
明月蹲在他身边,双手哆嗦,似乎想将玉佩拼成一块,还给钟玉楼。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不是故意的……”
千辛万苦拼出来的玉佩,一放到钟玉楼的身上,便碎了一地。
第38章夜雨寄北(二)
桌上的茶杯、水碗,碎了一地。
明长宴低着头,看不清脸色,总之,光凭猜测而言,十分难堪。
天清那位据实相告的外门弟子吓得浑身一抖,连忙道:“我知道的就是这些,再多的就没有了。”
他说完,转身就跑得无影无踪。
怀瑜坐下,把上他的脉:“你现在不宜动气。”
明长宴始终沉默,怀瑜把脉的手换成握着他手腕的姿势,捏了两下。
“不是你的错。”
明长宴站起:“回驿站,我要找明月问清楚。”
他仅仅是听到他被活活打死,胸口便是一阵锥心之痛。明长宴看着钟玉楼长大,知道此人心思单纯,且最怕苦,最怕痛,一点小伤就要哭哭啼啼半天。棍棒之下,他又是如何忍受铺天盖地而来的钝痛。
明长宴每一步都走的十分费力,好似抽干了力气。
怀瑜追了两步,抓住明长宴的手臂。明长宴看了他一眼,怀瑜道:“你自己能走吗。”
明长宴声音低哑:“走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