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啧啧称奇,随即反应过来:“好凶啊,小怀瑜。这石门重有千斤,你说推就推,看来这里就算是给人发现,也没打算让普通人能够轻轻松松就进来。说实话,这程度可没有多少人能做到。当然,若是以前的我,推推这种小门自然是不在话下啦。”
怀瑜懒得理会他,兀自往前走去。明长宴连忙跟上:“怎么夸你,你也不同我说话。喂,怀瑜!你别走的这么快嘛,我现在人矮了,步子也小,扮过女人,姑且也算半个女人,你这样不怜香惜玉,以后没有哪个女人要跟你过日子。”
烛火太暗,怀瑜往前一探,只能看清一些微弱的景象。面前,是几间陈设简单的屋子,明长宴接过火折子,伸手往桌上一抹,他捻了下手指:“没有落灰,有人住。”
他笑道:“你说是谁住在这里?难道真的是河伯吗?不过,这河伯委实也穷酸了些,住的这样不见天日,还不耽误他娶老婆!”
怀瑜道:“你别动。前面有声音。”
明长宴脚步一顿,果然,低声呜咽渐渐传入耳中。
不做他想,明长宴立刻穿过走廊,往声音发源处走去。哪知,才到半路,一把砍刀劈面而来。明长宴身体一侧,那刀就在他面前落下,若是少侧半步,恐怕都要命丧黄泉。
一击不成,持刀之人很快抬刀又砍,明长宴摸出一枚长针,与刀锋相撞,发出极其尖锐的声音。
明长宴将针往前一推,右手迎面夺过来者的刀。那把纯铁打造的砍刀,被他用两指捏住。来者用力一拔,刀却分毫不动,他索性弃了刀,赤手空拳的打了过来。明长宴轻轻抛了刀,令刀在空中转了一圈,接着单手一握,挥刀就砍。
怀瑜道:“慢着,留他一条命。”
话音一落,刀尖迅速一转,刀柄朝前,明长宴在他肩上狠狠一击,那人当即全身震麻,倒地不起。
明长宴用脚踢了踢,火折子一照,勉强能看清是个中年男人,满脸络腮胡,头上绑着一条黑色麻绳,耳廓打了三个银环。
他诧异道:“你是海口帮的人?”
怀瑜眉头微微蹙起。
明长宴道:“海口帮的朋友,怎么会在这里?”
来人道:“你是谁?”
明长宴笑道:“我是谁并不重要。我问你,那名少女被你弄到哪儿去了?”
此人浑身裹着一股河水的腥臭,衣物上又缠了一些水草,俨然是刚从河中起来。明长宴方才看到的男人身影,与他身形相似,因此,抱走新娘的人,八九不离十就是眼前之人。
海口帮的那人道:“无可奉告!”
明长宴掐住他的脖子,逼得他有气出,无气进,满脸涨红,目眦欲裂。
他笑道:“我敬海口帮的严帮主是一条好汉,行事光明磊落,因此给你三分薄面。望这位朋友别不识好歹,消磨我的耐心。她人呢?”
冷不丁,此人突然牙关一合。怀瑜见势不妙,猛地将明长宴拽入怀中。果不其然,下一刻,那人嘴里便喷溅出黑色的毒液。甫一接触墙壁,石头便被腐蚀殆尽。明长宴心惊道:“好凶的毒。”
再一看,地上趴着的人已经满嘴腐烂,气绝身亡。
“他竟然自尽。”
怀瑜道:“自尽就说明背后有人。而且这人还是万万不可说出来的。”
明长宴摸着下巴:“什么人万万不可说出来。耳穿三环,确实是海口帮的门生,他背后的人除了严帮主,还能有谁?”
怀瑜道:“如果是海口帮的帮主,想来他也不必自尽。”
明长宴:“你是说另有其人!”
怀瑜道:“往前走,前面有声音。他才刚抱走新娘,短时间内不可能将她转移。况且,这人早就发现我们跟在他身后,才会埋伏在此处等着偷袭我们。”
明长宴哈哈一笑:“那他可就偷鸡不成蚀把米了。本少侠可是天下第一,这不是找死么!”
怀瑜看了他一眼,明长宴咳嗽一声,连忙说:“好好好,以前的天下第一。现在你是、你是!你是天下第一的大哥!”
怀瑜哼了一声,评价道:“油嘴滑舌。”
过了走廊,尽头竟然是一个天然的溶洞。明长宴一跨进去,便被眼前这一幕触目惊心的场景给惊到了。溶洞上头,挂了无数个铁笼子,每一个笼子里都装着一名少女。
昏死的,哭泣的,麻木的,尖叫的,在看到明长宴进来之后,通通发着抖,往笼子的后面钻去。
怀瑜道:“河伯娶得新娘,估计都在这里了。”
明长宴道:“不完全是。你看这个,还有这个,有一部分的笼子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