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长宴哭笑不得:“好,好好好,我不去,我不去,你别哭。”
茯苓道:“我不是为我哭,我是为你哭。少侍不得宠爱,只怕然后宫中日子愈发难熬。你若是实在心痒难耐,想去找小国相,那便去吧,有他照应你也能好过些。只是千万别叫人发现了你二人……”
“打住!”明长宴听她说的有模有样,宛如自己真和怀瑜有一腿,他叹了口气:“好茯苓,你想多了,我……!”
明长宴心里补充道:我是个男人!
此话,是决计不能跟茯苓透露的。
经过茯苓这么一闹,明长宴回屋一想,最近几日确实与怀瑜走得太近。
他躺回床上,一翻身,心道他行得正站得直,没什么好心虚。再一翻身,还是避嫌的好,他此时是个女人的身份,孤男寡女成日待在一起相当不妥。又一翻身,叹了口气:我是个男人,男人避什么嫌?
明少侠煎烧饼一般,翻了两个时辰,猛地把被子往头上一拉:别想了别想了,越想越睡不着。
他身上还带着若有若无的暗香,显然是从怀瑜那处沾染过来的,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叫他不能不想,不能不念。
明长宴索性坐起身,喊道:“茯苓,芍药,进来进来!”
茯苓推门而入:“少侍。”
明长宴问道:“你们烧水的地方在哪儿,我想沐浴。”
茯苓惊讶道:“这么晚?”
明长宴道:“对。”
安排了二人去烧水之后,明少侠四仰八叉躺回床上。
猛地,窗口传来一声响动。
明长宴眉头一挑,翻身下床,将窗推开。
窗外,怀瑜冷冷的坐在树上。
明长宴探出头,往底下一看,装模作样地佩服道:“小国相好本事!没少爬树吧?”
怀瑜道:“你的衣服。”
他递过来一件薄如蝉翼的外衫,俨然是明长宴昨晚落在九十九宫的。刚接过,窗外一声闷雷,顷刻间,瓢泼大雨落下。
明长宴道:“打雷的时候站在树上,要被雷劈。”他伸手:“进来坐坐。”
雨势如同泼水,怀瑜轻飘飘翻进来。
甫一坐下,明长宴便开始解衣服。怀瑜猛地从凳子上站起来:“你干什么?”
明长宴道:“沐浴啊。”
怀瑜兀自沉默会儿,又坐下。
哪知,明长宴突然一笑,来劲儿了:“不然我干什么?你在慌什么呢!难道是我假扮女人时间久了,你就忘了我是男人吗?”
怀瑜拿起一本书,冷酷道:“我没有。”
明长宴哈哈笑道:“还说没有。没有你翻什么窗户,同是男人,你不走正门?心虚啊?”
怀瑜道:“我没有。”
明长宴笑道:“没有什么?”
怀瑜哼了一声,翻了一页:“心虚。”
明长宴又惊又诧,指着他的书道:“你不心虚,你怎么把书拿反了都不知道!”
怀瑜一愣,连忙将书倒过来。结果一看,字还是倒的。
明长宴笑得前俯后仰,怀瑜合上书,干脆不看了。
点上灯,明长宴道:“好啦,我错啦。你怎么连个玩笑也开不起。”
怀瑜不理他。
明长宴从针线盒子里摸出一根针,又摸出一截线,穿好之后,神态自若的补起了裙子。他手法娴熟,一看便知是用惯了的人,只是名动天下的鬼门十三针此时用来补一条裙子,实在滑稽,实在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