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签署婚前协议,做财产公证?
再次想到这些问题,池南暮不信自己会因为爱而变得盲目,不计后果地做事,看江初的眼神由此变成审视。
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后,两人又恢复沉默,在无声中用餐,各想各事。
两米远的距离是条冰冷长河。
此前,他们之间的平衡,由江初绷着的稍微期望撑着。
而现在,江初有些累了,就快撑不住,但也放不了手。
往前走是死路,他们无法重新开始,往回看也是死路,那些记忆大概率不会恢复。
江初一向食欲不振,今日更甚,吃不了几口就放下餐叉。
“我吃好了。”江初站起身,不像以往一样会等池南暮结束,而是疲乏地笑笑,自顾自离开餐桌。
放映室里一片漆黑。
复工之后,江初很少来放映室,也没再用过投屏。
投屏打开,照片和影像自动播放。
江初坐到沙发上,静静望着屏幕,心里终于得到一丝平和。
忽明忽暗的光照耀四周,江初的面容也被映得晦暗不明。
那段时间里遗留下来的照片,多是江初自己照的,每张照片后面都有一段活生生的过去,和那个偏爱他的池南暮。
江初勾起唇角,细细看影像中池南暮的脸,任由过去侵蚀,陷在回忆的漩涡中。
笃笃笃——
不知过了多久,门被敲响。
江初回神,笑意凝滞,不情不愿去开门。
池南暮站在门外,该是洗过澡,换了睡衣,带着眼镜,发丝上水汽萦绕,香气清冽。
“怎么了?”江初堵在门口,姿态不自觉变得防备。
“你在看什么?”池南暮问。
江初顿了顿,承认说:“以前的照片。”
闻言,池南暮漫不经心颔首,不惊讶也不离开,只安静地站着,仿佛在等江初放行。
江初抿紧唇,终是转身放行,听着跟进来的脚步声,心中有种不情愿,道不明原因。
两人坐在昏暗中。
指尖与指尖相隔几厘。
池南暮望着照片里的自己,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行为莫名,装束莫名,眼神最莫名。
耳钉,染发,破洞牛仔裤,皮衣。
这些不合规矩的东西穿在身上,只是看着,池南暮都觉得不舒适,相当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