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他去画廊接她,那里的人说虞清晚早就已经走了,和一个陌生男人。
她不接电话,手机关机,贺晟发了疯一样地找人,查了无数监控,就差把临城翻了个遍。
她一个人坐在长椅上,哭得昏天黑地,瘦弱的肩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像个找不到家的孩子。
垂在身侧紧绷的手背终于放松开,他抬脚朝她走过去。
听见脚步声,虞清晚抬起满是泪痕的脸颊,怔怔看着面前忽然出现的人。
喧闹吵闹的背景里,他同样孑然一身地走过来,从夜色里,走到温暖的路灯下。
男人半蹲在她面前,抬起手,温热的指腹轻轻擦拭过她哭得通红的眼尾,动作透着不易察觉的怜惜,声音是鲜少听见的温柔。
“告诉我,被谁欺负了。”
所有的无助不安像是忽然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的途径,她的声线微微颤抖着,满眼期待地看着他,泪水迷蒙眼前的视线。
“贺晟你能帮我实现一个愿望吗?”
他说过的,会帮她实现愿望。
贺晟看着她的眼睛,问:“什么愿望。”
望着他深邃的眼,虞清晚哽咽着,却还在努力把话说完:“我想我想见见我妈妈,还有我爸爸。只见一面就好”
她不贪心的,只要见他们一面就好。
给他们看一看她画的画,然后告诉他们,她会很努力地活下去,活得越久越好,她会去看遍世界上的所有风景。
听见虞清晚的话,贺晟却少见地沉默下来。
他会拼尽全力地帮她实现所有愿望。
可唯独这一个愿望,他没法实现。
沉默片刻,他把身上的大衣脱下来,裹在她身上,用身体帮她挡住呼啸肆虐的冷风。
清冽的檀香混合着淡淡的烟草味钻入鼻腔,沾染了男人体温的衣料紧紧包裹着她,温暖着她冻得冰凉的身体。
下一刻,他背对着她半蹲下来,露出宽阔的后背。
虞清晚的意识清醒了些许,怔怔地看着他。
抓着大衣的指尖无声收拢,她咽了咽喉咙,出口的嗓音莫名滞涩。
“你做什么”
“上来,带晚晚回家。”
作者有话说:
“总有人会在翻遍所有角落,找到破碎的你,一片片重新拼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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