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还没有说这位觐公是何许人也,其实说起来他父亲也是鼎鼎大名,他父亲叫范文程,范文程字宪斗,号辉岳。曾事太祖、太宗、世祖和当今圣上,是清初一代重臣,开国时的规制大多出自其手,更被视为文臣之首。
而与图海说话的这人就是范文程的二子范承谟,范承谟字觐公,号螺山,汉军镶黄旗,他现在是浙江巡抚,这次前来京城告病,也是因为之前在浙江得罪了一位满洲贵族出身的官员,虽说他父亲也是重臣,可是如今范文程早已去世,他自然不敢再与那人多做冲突。这次来也是为了换一个地方任职,省的被人报复。
至于图海与范承谟的渊源就要从范文程哪里说起了。当初图海初入朝堂时,范文程对图海的才华也是十分赞赏,因此就屡屡栽培图海,让图海很快的在朝堂上站稳了脚跟。
而且范文程也许是因为自己是汉人的缘故,在朝堂上不少人敌视汉人的情况下,范文程广结善缘,也努力栽培满人出身的俊杰,好让朝堂上对于汉人的敌视少些。范文程做的的确算得上卓有成效,图海受范文程影响,对于与汉人有关的一切都不排斥,甚至也颇为喜爱。
因此图海也与范承谟等兄弟交好,不过因为范文程与图海折节下交,所以范承谟是该喊图海一声世叔的。不过范承谟比图海小了不过十岁,因此平日里只肯以官场关系称呼图海。
之后在范承谟科举考中进士之后,就被选为翰林院庶吉士,授予弘文院编修。而当时图海任弘文院大学士、议政大臣。这时候图海就成了范承谟的顶头上司,不过两人关系亦师亦友,因此在这期间两人关系也更加亲近。
而就在这期间,范承谟对于图海府上就摸熟了,后来更是连进门都不送拜贴了,好似自家人一般,而图海也默许此事。
后来图海因为得罪了顺治被夺官,范承谟也是待图海如从前,可以说两人也是多年的交情了。
也是因此范承谟一进京顾不得自己还在装病,就上门来拜访图海了。当然范承谟也是对于京中情况不太了解,想要让图海帮忙解惑。还有就是范承谟得罪的哪一家其实不是别人,就是钮祜禄家的一个子弟。因为图海与钮祜禄一族互为姻亲,这次前来看看是否有能说和的机会,省的结怨。
而范承谟一向图海提及此人,问他此事是否有回转的余地。
图海听到之后沉默良久,道:“若是别的钮祜禄氏的子弟,老夫还有点儿把握,可你惹得这位素来有些荤素不忌,可以说是个滚刀肉,他凭着家世不知得罪了多少人,可是家里护着,竟是十分的听从他的意见,这件事找他长辈也是无用,所以很可能他就要和你死磕了。”
范承谟听到叹息:“看来我要结下这一门仇怨了,天意如此。”
第一百零一章南边情况
图海看着他这位世侄兼下属也是有些无奈,如今满汉之间矛盾增多,而他这位世侄因为身份两边都不靠,导致了两边都对他进行打压,就像是这件事,别看她是为了江南的稳定得罪的人,可是那些人估计也不会领他的情,弄到如今这种地步。
图海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先想办法调离浙江吧,在他眼皮子底下你有什么也不好施展,这样一来也能避免一些冲突。”其实就是躲避那个人,不过这只是无奈之下的法子,受制于人,以后只能指望别人不会先出手了。
范承谟道:“下官知道大人好意,这次下官来也是为此,只能拖大人给下官留意京中的职位了,下官是想往后在京中谋一个缺,往后就不往那繁华地去了!”范承谟语气颇为落寞,显然是有些无心于仕途了。
图海听到范承谟语气也是大惊道:“何至于如此!”
范承谟语气激烈道:“大人,你当那纨绔子为何盯着我不放,还不是南边儿那几位闹得太厉害,他们生怕我这个汉人去投靠他们去,若非是江南需要安抚,派我这个说汉人不是汉人说旗人不是旗人的安抚,现在江南早就被他们给祸害光了!”
图海也是一惊,道:“觐公你在江南时日已久,难不成吴三桂真有反意吗?”
范承谟听了图海的话也是苦笑道:“其实现在不说吴三桂反意已显,就连驻扎在江南的军营都有些不安定,他们虽是满人,可是也想着在战场上搏富贵,双方都想让这场战争打起来,这些年来下官见过不少满洲当兵的旗人们常常借机寻事,和当地的人处的相当不好,若非是有人指使,他们不过是一群大头兵,怎么会时常惹那些江南的官绅士子,就来吴三桂的人来到江南,那些人都敢惹怒他们,丝毫不顾朝廷大局。而吴三桂也是派人拉拢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