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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页(第1页)

“好啊。”藏歌转头看她,笑得颇带了嘲弄:“反正现在在所有人眼里,藏某都是冷楼主的人了,不是吗?”冷非颜本是没有抱着期望,也只是逮着了调戏一下而已。如今看他神色,却有些捉摸不定。这一好字,让她觉得他是不是也有所松动?她的声音很低,带着十二分的诚恳:“藏歌,冷非颜不会背弃自己的爱人。”藏歌依然是冷冷的自讽:“藏某不是已经答应了?”冷非颜一时语塞,但想着他本心比天高,一时难以接受也正常,于是也不以为意。两个人同乘一骑而去,饮天行眼里竟然有一丝冷笑。水煮青蛙:夜,两个人坐在桌边。冷非颜近乎殷勤地帮藏歌挟菜,藏歌默默吃饭,气氛十分诡异。一粒米沾在藏歌唇边,冷非颜笑着抽了丝绢去擦,藏歌条件反射地握住她的手腕,如此近的距离,呼吸都在耳边,冷非颜失控地去舔他的唇,目光魔魅般妩媚。馨香入怀,藏歌亦是心神一荡,但很快控制住,他缓缓抱了冷非颜,一手扯开罗帐将她扔在床上。食指轻抚她的唇,几经犹豫般,终于了无痕迹地在怀中沾了一沾,然后食指放入唇边,轻轻吮吸。冷非颜从未见过那般撩人的藏歌,她的笑依然妩媚销魂,却也异常认真,她撑起身亲吻藏歌的脸颊,轻声道:“藏歌,从此以后冷非颜只爱你一个男人。以后就算冷非颜喜欢女人,也绝不再爱上其他男人。”藏歌没有回答,他轻轻吻上她的鼻尖,撬开她的唇,掩住了她未完的话。其实那晚,冷非颜是想说……等六月七夜成熟了,我放弃燕楼,我们一起浪迹天涯……可是话未出口,当灵活的舌尖穿过贝齿,纠结缠绵时,冷非颜的笑容现出淡淡的苦涩。吻却是热烈的,冷非颜热情如火,双手揽着他的腰,任他全身都压在自己身上。藏歌看着她滴水一般的眸子,失控地去扯她腰间的丝绦。她只是细致地吮吸他的唇,汲取所有他口中的清甜。藏歌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他从她雪白的颈间吻下去,檀香隐约间意乱情迷。那一晚,两个人纠缠了很久,藏歌像是想融在她身上一般,到最后冷非颜终于投降了,攀着他的肩:“好了好了,想为我死也没必要非得精尽人亡啊。”藏歌面染薄红,只是不断的吻她,在如玉般晶莹的肌肤上种下一朵一朵的小草莓。冷非颜轻笑着推他,又由着他闹了好一阵,终于渐渐收了云雨。烛火渐熄,天亮了。冷非颜起床时是六月服侍,看见藏歌的神色,她叹口气,只好自己动手了。依然是带了藏歌去武阳阁,不过没有让巫盅动手,她已经很久没有传授新的剑法了。巫盅恭敬地把剑递给她,然后一和躬身站在藏歌身边。想着也觉得甚为好笑,前几天还打个你死我活的二人,如今也算站同一条线上了。藏歌默默关注着冷非颜的剑法,一把普通的青锋剑,在她手中却似有灵气一般,巫盅也不免啧啧地叹:“藏少侠,跟着冷楼主实在不算委屈你。”藏歌冷哼,并不答话。藏歌本就记忆过人,看着伤口都可以临摹招式,别说眼前一个大活人全程练上一遍了。他习惯每天把招势画下来。咳,画剑招总不能只画那把剑吧,于是也画了那个舞剑的人儿。也许藏歌自己也不知道,明明只是一本秘籍而已,人是什么样子又有什么关系?可是为什么……舞剑的人长发那么飘逸?衣袂飞扬微仰的弧度如此勾魂夺魄?皓腕翻飞时那般轻灵如燕?冷非颜并不限制藏歌的自由,他可以随意进出燕楼,所以他也抽时间回藏剑山庄,只是呆的时间不是很长。或者冷非颜去找他,或者他自己乖乖回来。夜间依然夜夜狂欢,冷非颜对他很是温柔,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那双眸子变得那般深遂,即使是在笑的时候也带了人所能见的落寞。冷非颜要离开一阵,把燕楼的事交给了巫盅和六月七夜,她没有要求藏歌随行,看得出是极秘密的事。藏歌当然也不愿和她同行,他有自己的事要做。临走时冷非颜按着他的肩,似无意地道:“以后不要和饮心蕊来往了。”藏歌的脸色除了震惊还有隐约的愤怒,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愤怒什么:“你派人跟踪我?”冷非颜只是转身走出去,声音平淡无波:“燕楼的地盘上,冷非颜不需要跟踪任何人。”藏歌只是看着她的背影,依然是孤傲挺拔的身姿竟然寂寞如雪。藏歌不知道她到底知道多少,他绘制的每一套秘籍都由专人带给饮天行。前一次回藏剑山庄时饮天行的女儿饮心蕊来找他,于是他托了她带回去。冷非颜不在,藏歌自然不会呆在燕楼,有时候他想……这下子可是名副其实的宠物了。在藏剑山庄又见到乔装而来的饮天行,饮天行似乎很着急:“已经一个月了,那毒竟似一点效果都没有么?”藏歌也觉得奇怪,饮天行给他的药有个很有趣的名字,叫作水煮青蛙。一种极其难缠的慢性毒药,藏歌一般含在嘴里,通过亲吻时慢慢渡给她。那时本是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可是一月下来,冷非颜依旧霸绝江湖,藏歌自己也安然无事,这便难免生出怀疑来。剑过头落、笑声止:冷非颜秘密地潜进了皇宫,幕容炎的召唤她还不敢违抗。王座上的皇一如当年,连冰冷也如当年。左苍狼垂手站在他座下,瞬间冷非颜感觉又回到了小时候挣扎求生的岁月。曲膝跪拜,她对他,是属于发自本能的敬畏。任务是漠北一个大族的首领,她知道这种事情一旦失手很可能会造成战争。当下倒也不敢马虎,单人一骑去了遥远的大漠。一路的风霜,她甚至没有去记忆,即使记住了,又讲给谁听呢?她回时已经是两个月后。把那颗已经变色的头颅交给左苍狼时,她的肩上还在渗血。左苍狼默默地帮她包扎着伤口,皇宫内的金疮药是最好的,冷非颜看着她又添新伤的手,突然出声道:“你痛不痛?”左苍狼脸上是未散的桃红,冷非颜知道这层桃红褪尽便是纸一般的白,她笑了笑,很小心地示意:他还在里面,别说了。冷非颜小心地看过去,只看到里间珍珠的垂帘。伤口层层包裹,左苍狼起身收拾那颗人头,只是临走时小声地道:“非颜,小心……他让你小心,他看得见你的未来。”冷非颜不甚在意地点头起身,飞身掠出这金碧辉煌的宫殿。回到燕楼,刚沐浴完毕,六月已经皱着眉头进来,一边侍候她穿衣,一边吞吞吐吐:“楼主,藏剑山庄来报……有人留此书给楼主……”冷非颜伸手,似又动到了肩上的伤口,微敛了眉接过来,只一眼,表情瞬变。如果让六月来形容的话,也许他会说是……目露凶光!!!!冷非颜套好披风,几乎一刻也未作停留。有人挟持了藏歌,约她在青竹林一会。那页纸非常无辜地被揉成一片碎末,冷非颜紧了袖中的含光,红色的光芒透出白色的衣袖,格外的诡异。六月静静地跟在她身后,林中寂静如死,飞鸟不闻。冷非颜静静扫视全场,六月迟疑地道:“楼主,小心有诈。”冷非颜竖手制止他,眼中有明显的忧色,燕楼这些年杀人无数,明里暗里都是仇家,如果真的有人趁机对藏歌不利,只怕凶多吉少。故明知道逢林莫入的道理,还是忍不住往林中深处行去。地上土色犹新,冷非颜一眼见得,脸色大变,飞身一拉六月,喝声快退。身子刚飞出去一瞬,看见林中的藏歌!浅蓝色的衣襟在绿色的竹林中并不显眼,冷非颜心中一寒,飞身过去抱住他。一声惊天巨响,尘沙漫天,巨石碎飞,漫地硝烟。烟尘散去,冷非颜脸上是从未有见的愤怒。藏歌一脸不敢置信,她的护体真气竟然连炸药也难以伤及!冷非颜掠到另一边,可怜含光一代神兵,竟然用来刨着尘沙,慢慢地六月从沙尘里现出来,血凝在土里。冷非颜将手抵在他灵台,输了内力进去,六月缓缓张开眼睛,年轻的脸上并没有将死的悲伤,他挣扎着努力清晰地道:“楼主……这不是意外。藏歌他……他……”冷非颜将内息催到最大,疯狂地注入他体内,冷声道:“别说话!”可是手上年轻的生命在随着他的血一起流逝,这世间最无奈的,便是生死。冷非颜的心随着他急涌的血由焦灼慢慢地凉透,也许是看到冷非颜眼中的悲伤罢,六月年轻的脸庞竟现一丝可以称作幸福的笑意,带着仰望般的崇拜,血从他嘴角涌出来,他努力清晰地道:“楼主……其实我……其实我一直……”冷非颜紧紧握着他的手,一直到温度流尽,怀中人慢慢冷却下去。含光剑冷,她的身上充满凛冷让人不敢直视的杀气,她依然在笑,可是那笑仿若来自地狱的魔鬼一般,变成神挡杀神的冷笑!她肩上的伤口迸裂,血渗出来在白衣上分外明显。一群人从暗处走出来,除了一批武林人士,为首的竟然还有七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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