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愕然转头,看到问话的却是一个紫衣女人。那个女人看起来二十多岁,眼睑眉梢风情颇盛,正靠着酒馆的窗口看着他们,笑容亲切,应该是江南人氏,语音柔软,令人一听之下如饮醇酒,竟是心甘情愿地什么事都顺着她。
“那……那可不清楚。”玉商讷讷道,“只听原大师叫她‘迦陵频伽’。”
“迦陵频伽?那不是妙音鸟的意思吗?只怕不是真名吧。”紫陌沉吟,顿了一下,又笑道,“那么,那位新夫人大概多大的年龄,是使剑的吗?”
“好像是二十五六岁吧?那天在集市里,的确是手里提着剑,好几百人都看到了!”玉商道,又补充,“不过也不止那一次,平时也老看到她拿着柴刀啊斧头啊什么的。”落霞小说??_uoxia__
“柴……柴刀?”饶是机灵如紫陌,也不由得愕然。
房间内几个人面面相觑,怎么都想象不出苏微劈柴的样子。
话说到这里,又有玉商散墟归来,路过酒馆,和前头两人打了个招呼,便两拨人合作一处,一起去赴了喜宴。紫陌本想再问一些,可觉得大庭广众之下强行留几个陌生人问话也实在不妥,微微犹豫了一下,便放那两人走了。
“是啊,他那位新夫人,可厉害着呢!”耳边忽然又有一人插嘴,声音爽脆泼辣,却是端菜上来的苗女,显然是听到了前面的对话,没好气地道,“用剑用得爽利,我亲眼看到的。也不见她怎么动,我家阿爸和阿哥都差点被割了喉咙呢!”
“什么?”一桌人齐齐一惊,转头看着她。
“喏。”阿蕉回过头,招手让一旁的壮汉过来,“你们看看我哥的脖子!”
那个汉子走过来,古铜色的脖子上赫然有一道伤疤,从天突穴起,至廉泉穴止,绕颈而过,只要再进得一分,眼前这条壮汉便保不住命。萧停云不作声地倒吸了一口冷气,瞬间站起,情不自禁地握紧了血薇。
这样的身手,这样的剑锋,除了阿微还会有谁?
“她为何要攻击你们?”碧落毕竟老成,沉声追问。
“啊?这个……”阿蕉的表情顿时有些窘迫,“唉,还不是她吃霸王餐,付不起酒钱,我们就想留下她那对绮罗玉坠子抵债。谁知道碰到个……哎,不说了不说了。丢死人了!”
她说得心有余悸,然而听的人却是内心激动难抑,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绮罗玉的耳坠?这已经确定无疑便是她了!
酒馆里的人重新坐了下来,面面相觑,眼神各异。万里而来,找到了要找的人,当然是件喜事,但一找到的时候,血薇的主人却居然要嫁人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四位护法都看着萧停云,而萧停云看着桌面上的茶盏,脸色微微有些苍白,沉默了许久,才道:“眼见为实,无论别人说什么,都要亲眼看到了再说。”
“小萧说的是。”紫陌柔声道,“说不定是故意散布出来的谣言呢?谁知道现在苏姑娘的处境如何,是不是身不由己?说不定是被逼的。”
“哪里是身不由己?”阿蕉收拾了空盘子,插嘴,“她和原大师可恩爱得很呢!天天出双入对,看得人眼睛都起腻了!”
她语气很酸,难掩失落。她的哥哥不由得笑了起来,敲了敲她的脑袋:“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心里惦记原大师很久了……可你没人家漂亮,也没人家能打,还能怎么办?在这里拈酸吃醋有啥意思,苗家女儿还怕找不到如意郎君?”
“哼!”阿蕉鼻子里哼了一声,收拾了空碗下去了。
“那……那今晚的婚宴,是在何处举办?”萧停云沉默了一下,终于开口。虽然极力压抑,声音还是有微微的颤抖。
“怎么,你们想去?”阿蕉把碗放回厨房,指了指北边,脆生生地回答,“就在山那边的坝头上啊!要开一百席呢,除了那儿,哪里放得下?你们出门左转,走那条……”
她七七八八左指右指,说了一通,听得人有些晕。
紫陌拦住了她,笑眯眯地从身上摸出了一锭银子,在阿蕉面前晃了一下,柔声:“小妹妹,我们外地来的,不大认路,你带我们去一趟好不?”
阿蕉抓过那锭银子在手里掂了掂,心中欢喜,嘴里却道:“我才不去参加他的婚宴呢!想着就够窝心了,难道还去看着?除非——”
她眼睛一转,笑道:“除非你给我二十两。”
搜索关注&t;bss=&ot;tt&ot;&t;b公众号,微信看书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