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镇听后心里有种突突不停的上窜下跳,洛希又一唬他,就跌坐在了椅子上。
“三舅舅,天色已晚,行路不便,你介意严大人和宋大人他们住下来吗?”
洛希忽然提了一个建议。
她那眼睛里弯弯笑着,像是藏着某种计划一样,一听就知道是有备而来,秦镇一时说不出话了,只好阴差阳错答应下来了。
入了夜,仆人点灯。
洛希坐在一处小院子的石凳子边上,桌上置了热茶,对面是捧茶而喝的宋延皓。
她盯了许久许久才说出一句话,“宋大人真是好本领,不掐着点也不来救我?”
“……”
宋延皓端着那碗茶有些欲言又止,“不是故意晚来的,是菖蒲的意思。”
“菖蒲?”
洛希说话间微微有些吃惊,眸底翻滚着万千思绪,知州府的是县令顶头上司,黄州的出现正是代表,既然如此他们晚到,那就是菖蒲需要千昕鹤表明身份,且必须高于知州府的身份,这样才有利于接下来的事情。
这小妮子真是愈发聪明了。
“王爷,为何也会出现在这里?”宋延皓不动声色的问她。
洛希仰靠在椅子上,看一眼宋延皓,嘴角挂着一抹无奈的笑,“他不应该在今日出现,如今…来都来了,我本来于心不忍利用他,但菖蒲有这个打算,算他倒霉了。”
宋延皓听的眉头微皱,“你当真任由着菖蒲行事?”
“你不也应了她的要求吗?”洛希白了他一眼,望着月色无边,缓缓道,“我上京的时候她义无反顾跟着我,我回扬州时她也死心塌地跟着我,她像个温柔贴心的小妹妹总是跟着我这个不尽责任姐姐身边,我怀孕生子她还表示要陪着我,可我总不能把她一直当小妹妹,何况她的世界那么大,让她想要做的事情,我把位置让出来不是更好么。”
“她最近的行事作愈发像你了。”宋延皓从怀里拿出一张书信,推了给她,语气有些低沉,“中书门下平章政事权怀颖丁忧归家,他父亲殁于两年前,天子因盐铁一案留他,如今终于放他丁忧归乡,只是回去没多久,他的儿子权秉失手打死了一佃农……”
洛希并没有接信,只是懒懒的往后一靠,靠在椅背上,单手托腮,看着宋延皓的欲言又止,“……怎么不继续说下去呢?”
“你应该清楚。”
“清楚什么?”洛希反问道。
“那佃农…属于三舅的藕湖,而菖蒲如今应该扣着权秉,甚至割下了他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