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岳的占山为王的美梦悄然破碎,火光冲天,数百战舰,他慌忙的逃回天宗总部余量山,也同样遭受围剿而没有多少活口,只见得冷如霜的一具尸体摆在那处,忠奴唐南痛哭流涕,说道,“宗主服毒自尽了……”
“怎么会,母亲她——”
唐南猛的将一支弩箭深深的插进连岳的脖颈,在他惊恐万分的眼神中露出怪异的笑,”你的母亲没死,只是有你在,她会心软到放弃整个天宗,我绝对不能任其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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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是卧底、…”连岳瞪大了眼,他自始至终都没有识破师父说的话,只觉得,这口气久久难以咽下,那位教他偷学八卦掌的人,居然会亲自了结自己的性命,“你你明明、明明说过、要让我、、让我做宗主……”
“可王爷不想。”
唐南冷冷的道,在连岳迷惑的眼神中,一掌中八卦柔力加持,送了他下地狱。
天宗院的大火越烧越烈,四周火光冲天,唐南缓缓抱起地上被他早已点中迷穴的冷如霜,从狂乱炙热的火浪中从容离开,背后跃下来五条黑影并排站在轰然倒塌房屋前,依然伫立不动,纷纷目送着唐南离开。
“大人,就这样放他走吗?”顾书亭首先发话,神色严肃,一改往日的轻佻语气,“他原是五门八卦的人,脱离唐门成为冷如霜的下属,武功都不亚于其余的门主,倘若他日后东山再起,对于我们来讲风险太大了。”
“天宗院已经有数百年历史,怎可能因一次围剿而彻底消失。唐南已经答应成为官府的暗线,已经是我们能获得的最大让步。”
那人缓缓摘下黑色斗笠,露出一张饱经风霜的老脸,热浪袭来,他扯了扯脖颈上领子,刺青的标志露在月色之下,来人正是玄门五卫之首怀章,“十年前唐南效忠唐门门主还不是叶秋,是他的哥哥叶冬,最有力的宗门继承者,也是死于这样一场火灾之中……”
“是人为因素吗?”
“嗯。”
怀章捋了捋微白的胡须,望着天宗的正堂轰然倒塌在面前,“叶冬临死前早已身中自家唐门迷烟线鱻,动弹不得,在扬州城的一处古庙里,活活被烧死在烈火之中,据说当年发现他的人,还是三个玩耍的毛头小孩。”
“唐南没有为主子报仇,反而易主服务冷如霜,有可能当年那场火是他放的?”
“没有人知道。”
怀章并不纠结于过去,毕竟他又不是提刑官,反而看了眼天色,沉着说道,“回去禀告王爷,天宗院对官府已经构不成威胁了。”
“是。”
顾书亭领命而去。
其余的黑影也各自散去。
“怀章大人真是好久不见啊~”屋檐上忽然坐着一个黑衣女子,两条长腿慢悠悠的荡着,看着远处敲得噼里啪啦的其他房子,黑色面罩上灵动的眼眸望着他,“那三个毛头小孩,分别叫洛菖蒲,洛希,还有宋延皓,大人难道如今岁数大,都已经忘记了哦…?”
“菖蒲。”
怀章毫不犹豫的望着那黑衣女子,十年不见,那双灵动的眼眸还是一样的冰冷清澈,“叶冬上一代门主长渊,是你的师傅,死于毒杀,幕后黑手应该就是叶冬,否则他不会安排杀手将九岁的你足足追杀了一年……”
菖蒲睫毛弯弯,笑起来可爱至极。
“老夫当年真的一点儿也没有看透你这张脸。”唐门上一代门主叶冬不明不白的被烧死在扬州古庙,至今杀人凶手仍然是个谜,“唐南是个忠义的人,不屑于做叶冬的爪牙,他应该在背后帮助过你,就算你再聪慧,怎么可能以九岁的年龄杀掉一门门主……”
“冷如霜帮了我们。”
菖蒲一笑,将手中浅紫色的荷包小心翼翼的抚摸了尘,又说出一个惊天秘密,“她喜欢师父,爱而不得,但叶冬和叶秋却不约而同爱上她,叶冬率先在师父的茶里下药…”
“你师父怎么可能不知道是毒药。”
“我端的茶。”
菖蒲仍然记得那天叶冬跟自己说,师父口渴,要喝茶,他泡好茶却因为叶秋烫伤手走不开,要自己去厨房端给师父喝,她记得师父那时病了好几天,卧床不起,味觉失调,以为她好心特意煮了茶,一饮而尽。
如今想来,说不定叶秋也知道,那茶有毒,他胆小如鼠,不愿意去承认害了师父。
“怀章大人如今为谁工作?”菖蒲笑着换了一个话题,回忆过于沉重,反而望着怀章这位故人,那张老脸饱经风霜,一双鹰眸锐利而深邃,“……还是做刑部的提刑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