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沉如沉默的雕塑一般,头也没有抬,身体一动不动,仍旧坐在那里。
崔以沫也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问着监控外的人,道:“是不是该到吃饭的时间了?我从昨天到现在,都没有吃过一口热饭,饿的都快头晕眼花了!”
墙壁上的话筒里传来一阵的笑声,道:“给你准备了满汉全席,快来品尝吧!”
崔以沫伸了一个懒腰,手里仍旧拿着阿沉的照片,起身离开了审讯室,阿莫带着三个战友齐齐地上阵,一副严正以待的样子,接替了崔以沫的班。
崔以沫确实是肚子饿了,吃饭的时候狼吞虎咽,比平日里多吃了一大碗。
饭后,他坐在二楼不对外的小客厅沙发上,对着阿沉的照片,冥思苦想着。
左大卫睡了一个小觉,下楼就看到崔以沫在那里发呆,走进了看见是阿沉的照片,知道他是审讯遇到了瓶颈。对方可是经过严格训练,跟他一样的兵种尖刃,如果他的嘴是那么轻易地能够撬开,阿沉也不可能走到今天。
“你发现有什么疑问了吗?”
崔以沫仍旧对着照片,道:“恩,有。我在猜测,如果阿沉真的跟陈源有很大的关系,而且陈源对他十分照顾。那么为什么还要在阿沉掉换身份的时候,制造一起足以要了他小命的车祸呢?
师父,你不知道,那场车祸,十分的真实。事后,对阿沉的医疗诊断,一点都没有做假。
以你对陈源的了解,他为什么要对阿沉这么狠心呢?仅是为了一个没有破绽的身份,是不是太严厉了呢?”
左大卫坐在崔以沫的旁边,略微思考了一番,道:“阿原,不对,陈源,他是一个十分护短的人,从他为了岳成慧,追杀了我这么些年,都不肯松口,就可见一斑。”
不等左大卫继续分析下去,已经有人接了他的话题。
陈云泽抱着崔欣悦下楼散散心,听到了他们的对话,道:“如果,你可以百分之百确定,这个阿沉跟陈源关系特别好的话,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个阿沉当时正好也发生了致命的车祸,所以,他才决定偷天换日的。”
左大卫点点头,道:“恩,你云泽师叔分析的十分靠谱!”
“致命的车祸?”崔以沫拿着照片,口中喃喃自语着,道,“我怎么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呢?是什么事情?”
就在这个时候,别墅的前院一阵的热闹。
他们走到窗前,往楼下看去,才是曾小玲跟两个战士拉拉扯扯,在那里吵着架。
左大卫看着那个女人,脸色十分不好看,道:“以沫,小灿还在楼上昏迷不醒,不要让其他女人来这里扰了她的清净,知道吗?”
崔以沫眼神里一片冷漠,转身,下了楼。
他并没有让曾小玲再进别墅,如左大卫说的那样,这里是苏小灿生活起居的地方,一再让其他女人来胡闹,他这个做丈夫怎么能允许?就算是在院子里,大家都能看到,都笑话他,他也不愿意再沾惹这个烂桃花。
崔以沫站在曾小玲跟前,背着手,全身散发着低气压,对着两个士兵不悦地说道:“这个女人不是已经被赶出去了吗?让你们守着大门,就是这样尽职的吗?”
两个士兵惭愧地低下了头,一个有些不甘心,低声道:“我们也不想让她进来,可是,队长,你不知道她刚才在大门外说的话有多难听,一直在败坏你的名声,说你是她在金三角的恩客。还说,她怀了你的孩子,所以,她才回国找你的。”
曾小玲因为士兵的解释,脸微红地低下了头,右脚蹭着地面,不好意思地说道:“看他们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崔以沫眼神里满是嫌恶,严厉地说道:“曾小玲,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我只会让你知道我会怎么做!”
说完,崔以沫抬脚对着曾小玲的肚子就是重重的一脚,她整个人都飞了出去。
崔以沫站在原地,看着捂着肚子,躺在地上,半天都缓不起气来的曾小玲,道:“你如果有孩子,让我看看,他怎么还能活下来?!如果一脚不行,我可以再送你几脚。
不要把所有人都当成傻子,有些人,不是你可以招惹的。
我奉劝你一句,好自为之!”
说完,崔以沫就潇洒地转身离开了。
他上衣兜里的照片因为刚才的动作太大,掉了出来,一阵微风吹过,正好吹到三四步外的曾小玲身边。
旁边的士兵十分有眼色地赶忙一个跨步,帮崔以沫去捡。
曾小玲的视线飘过那张照片,惊讶的都快忘记了自己身上的疼痛,手指着照片,张大了嘴巴。
崔以沫接过士兵递过来的照片,看着曾小玲的样子,皱了皱眉头,虽然十分不想再跟这个女人打交道,但是,有关阿沉的事情太重要了,他容不得半点的纰漏。
两步跨到曾小玲跟前,蹲下,拿着那张照片,放在曾小玲的面前,道:“你认识照片上的这个人?”
曾小玲敏感地察觉到自己的机会来了,再三确定了照片上的人是谁,没有回答崔以沫,反而捂着肚子,一副快要死去的样子,道:“哎吆,我的肚子好疼呀!是不是我要死了?哎吆,哎吆……”
崔以沫一把捏着曾小玲的下巴,手下再稍稍用劲儿,就能把她的下巴捏碎,面无表情地说道:“曾小玲,想跟我谈条件,是吗?你可能不太了解我,如果,我想让一个人开口,有的是办法,每一种都让你痛不欲生,后悔认识我这个人。
我奉劝你一句,还是赶紧把我想知道的事情说出来,大家还可以给彼此留一个情面,不然,那就只能让彼此都不愉快了!”
曾小玲想表现得坚定一些,努力去忽视下巴上的力度,眼睛撇开,看向一边。
崔以沫一把甩开曾小玲的下巴,起身,然后对身边的两个战士,说道:“把这个女人倒吊在大门上,她什么时候开口,什么时候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