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兽。
新帝年幼,看得直乐呵,容俏得了赏赐,笑嘻嘻走向父亲求表扬,结果被新帝身旁的宗主拦下了。
宗主手持浮尘,勾唇一笑,笑意颇深。
容俏回以漠视。
翌日一早,宗主派人去往首辅府说亲。
自打到了说亲年纪,很少有世家弟子敢来求娶容俏,不是容俏相貌差,而是名声不大好,毕竟一个姑娘家整日游手好闲,实在说不过去。
首辅夫人听说有人来说亲,先是一喜,在得知对方的身份后,差点昏过去。
众人皆以为容首辅会毫不犹豫拒绝这桩可笑婚事,可出人意料,他咬着牙,同意了。
本就名声不好,又要给阉人做对食,容俏成了皇城里的笑话。
容俏能忍么?
不能。
看着城门前悬挂的刺客尸骸,容俏眯眯眼眸,心中下了一个决定。
那晚,她乔装去往宗主府,不知是要刺杀宗主,还是为了什么。
夜风送豪情,这个刚刚及笄的小姑娘从此走上了宿命之路,在朝野沉浮中,为帝王披荆斩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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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主府屹立在达官显贵的居所之中,府门三间一启,门钉金灿,乃郡王府建筑规格,足见宗主的嚣张气焰。
没有拜帖,她像夜猫一样,悄无声息潜入内院,躲在书房外听墙根。宗主好像正在跟访客密谈。
夜如泼墨,秋萤缭绕游廊外的小红菊,书房的窗棂上映着橘光,里面时不时传来低沉轻笑,氛围似乎不错。
容俏对交谈的内容不感兴趣,困得直打哈欠,戒备的同时不禁抬头望月,水满则溢,月盈则亏,宦官专权已达到前所未有的程度,早晚必败落。
突然,她听到一声细碎的闷哼,半支起身子,舔舔指尖扣漏了窗纸,入眼一幕委实震惊……
宗主的头偏向窗棂方向,嘴角冒血。
书房内的访客是东厂厂公‐‐提督太监商篱。
商篱为人低调,却是宗主的人。
可此刻,商篱打晕了宗主。
一松手,宗主如断线的风筝倒在了猩红毡毯上。
容俏瞠目结舌难掩震惊,心脏怦怦跳,随后又是一阵狂喜,这个祸国殃民的大太监被人暗算了,可喜可贺!
不过,商篱和宗主曾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现今为何自相残杀?
容俏深知窥探到了一桩巨大阴谋,若想过命,必须马上遁走,她捂嘴后退,却不小心踩到了廊道上横斜交纵的枯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