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连累圣尊大人您了,”玉娘的脸色有些苍白,自责道。
“丫头,说什么傻话呢!这是你的情劫心魔,一昧躲避只会越陷越深,你我一体,本尊自是不能隔岸观火。”朱雀的声音愈发的缥缈。
“谢谢!”
“唉!可怜世间痴情人,犹是风雨打浮萍。”朱雀自嘲一声再无声息。
随着朱雀的沉睡,红光消散。显露出玉娘单薄的身影,尖俏的双肩背负着已经力竭昏睡的离靖。
“京珠……京珠,我找了你……好久。”听着背后的喃喃自语,玉娘的心里如扎了一根刺,感觉浑身每一个毛孔都充塞着疼痛。
“他的心里只有京珠一个人,自己终究比不过,也许真的该放下了。”玉娘有些哽咽的自语。
落日的黄昏下,天际一片红彤彤,一颗孤寂的心渐行渐远。
“呼!”一声惊恐的声音响起,离靖像是做了什么噩梦般,满头大汗的从床上惊坐而起。发现自己处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身上的伤势已经经过处理,白色的纱布渗透着药草味,屋里屋外漆黑一片,已经是深夜。
黑夜对一个地境修士而言,自是无关阻碍。离靖四下打量,这里不过是一间普通的房屋,桌椅衣橱一应俱全。
离靖盘膝调息灵力,心脏上四个气窍似是发出轰鸣般的响声,疯狂的吸取天地间的灵力,很快就被浓郁的灵气包裹成一个白色蚕蛹。
又过了一个时辰,离靖收起功法,长呼了一口气,吐出一股白色雾气。感觉全身再次精力充盈,丹田气海波涛汹涌,取下缠绕的白色纱布,伤口已经结痂,不出两日自可痊愈恢复原状,不落痕迹。这也是修士与凡人的不同境遇。
离靖长身而起,推开房门迎进一缕月光,不甚大的院子里长着一棵茂盛的榕树,枝叶茂密,树冠如云。一个娇俏的红色人影立于其下,微笑的望着自己。
“玉娘,你终于肯见我了,我找了你许久。”离靖的声音有些激动。
时光荏苒,几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玉娘也不再是当初那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此刻的她,散发着一个法境中期修士的修为,自信而又端庄,眉宇间多了一股英气。
“靖哥,好久不见。”玉娘想过很多开场白,但到了此刻,所有千言万语都化为一句简单的问候。
“是啊!时间真快,眨眼间已经五年多了,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但与你的相识,却又仿佛就在昨日。”离靖低沉道。
随即又道:“更加没有想到的是,玉娘你竟然打破玄界铁律,成了一名修士,并且短短几年就已经修到法境中期,这可不比一些名门大宗的亲传弟子差。”
“如此说起来,和靖哥相比,如此年轻的地境强者,玄界史上也占得一席之地,我这算不的什么。”玉娘自谦道。
“没想到再次见面,我们竟如此客气,玉娘,你这些年一个人在外吃了不少苦吧!”离靖叹道。
“一个人?算是吧!”玉娘想起了沉睡的圣兽朱雀,一时恍惚。
“这枚传信玉牌是玉娘你的吧!”离靖手中光芒一闪,一枚红色圆形玉牌显现掌中。
“不错,是我通知你们虫神教的藏身之地。”玉娘玉手一挥,玉牌回到手中,坦然道。
“真是惭愧,我们一群人耗尽一切心力,最后却不如玉娘一人。”离靖苦笑道。
“靖哥不必气馁,一切都是机缘巧合,虫神教之人应该有某种秘法极善于隐藏。我也是因习得一种空间神通,逐一搜寻,耗时多年才于最近寻得他们的隐秘之地。”玉娘劝道。
“还有就是……就是关于……老寨主和巽风寨的事,实在是抱歉,他们因我而被害,我却来晚了。”离靖迟疑很久,终于还是提起勇气讲出心中的内疚。
“一切都过去了,靖哥不用如此,你们也是为湘西百姓除害。父亲泉下有知也会明白,我们的仇人是虫神教,这些年我一直追踪虫神教,就是为了给巽风寨报血海深仇。”玉娘凄凉一笑。
“巽风寨的仇,算我一份,我定会给老寨主他们一个交代。”
“谢谢靖哥了。”
“说了这么久,还不知这里是何处?”
“这里是湘西之南泸溪县的县城,城北一条小胡同。”
“这几年,你一直在这里吗?”离靖忍不住道。
“不错,自与龙溪他们分别之后,我便居住在此,一晃几年过去了。”玉娘环顾四周叹道。
夜色如水,两人时而平静,时而交谈,不知不觉中传来几声鸡鸣,一夜而过,天空泛起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