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扯,又牵出来不少陈芝麻,太子和皇后的旧怨说不完,颇有点相爱相杀的感觉。
姚缨听故事般走马观花,脑海里都有了画面感,听多了,累了,两手托腮,闲闲打了个哈欠。
玲珑瞧着主子慵俏的模样,欣赏的同时,又不免心口一滞。
美人怎样都是美的,就连打盹都显得娇憨惹人怜,不过在这深宫之中,光是娇憨远远不够,还得有人怜才成,怜的那个人是谁,更有大讲究。
皇后和太子比起来,从爱美的角度来看,确实太子更为靠谱。
可太子也是真的深不可测,他轻描淡写的一眼扫过来,她灵魂都在颤抖。
被关在暗房的那数十日,吃方面是不愁的,隔两日就有人送来,可精神上的折磨更为难熬,有吃的,但不能吃多,因为房里没有恭桶,只有一大把的干草,她睡在干草上,如厕就很不方便了,尽管没人会进来,可墙角里那股子难闻的味道,她自己都觉得羞耻,一度要崩溃掉。
怎么熬过去的,自己都感觉像是做了场很久的噩梦,也是玲珑难以启齿,不想对姚缨提起的原因。
都说太子身边的下人最忠心,不是没道理的,任谁被那样关个十天半月,尊严尽失,志气全无,又怎敢生出背主的念头。
玲珑如今也没别的想法了,一心侍奉姚缨,旁的事,她管不了,也不想管了。
玲珑的心态变化,姚缨不得而知,也没工夫去琢磨,太子几日没有来后院了,也没叫她去书房侍奉,反倒郑媪,见缝插针地又来了趟咸安宫。
按理说,太子和皇后形同水火,郑媪能进来一次就已经是万幸了,不想还没过一个月,又来了一次,这就值得深究了。
郑媪上回没见着玲珑,这回见到了,先是拉着她问了一通,没探出异样就打发她到外间守着,自己又把姚缨带到里屋角落处私语。
“陈美人那事,姑娘听闻了没?”
姚缨点头,玲珑为此特意回了趟霜云殿,又怎么可能瞒过皇后的耳目。
郑媪:“姑娘有何想法?”
姚缨:“我能有何想法?我想养,也轮不到我头上。”
郑媪嗤笑:“你那是痴心妄想,便是你有了太子的子嗣,也轮不到你来养,最好不要动念头。”
这真是见缝插针,不遗余力地警告她呢。
在郑媪粗鲁扯她袖子前,姚缨主动撩开了给她看,让她安安心,也让那位安心。
郑媪安心的同时,又纳闷了。
这姑娘生得这般姿容,她一个女人看了都心动,没道理太子日日对着,不动念头啊。
“你是不是用过那药了?”
那药是皇后吩咐她给姚缨送来的,效果如何,郑媪也不可能在这宫里找人试,到头来还得问姚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