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是不信,鱼十鸢追着李酌修的步子,解释了一路。
却在小二端来清酒时,眼神一瞬间被吸了去,那些解释的话,刹那间化作一团云,飘飘悠悠不知所踪。
“尝尝?”
“既然掏了钱,该尝一尝。”鱼十鸢嘴上还在找面子,手已经先一步接过了碗。
美人酿,当真名不虚传。
如其名,品其质。
酒质清澈,如美人面,一眼万年,初尝,微苦伴着点点青涩,如初次相识,让人不敢靠近,再品,甘冽沁雅,甜而不刺喉,似相知后的欢喜。
顶顶好的酒,鱼十鸢没忍住,连喝了半坛,临醉时,她忽然发觉,李酌修怎的没制止自己呢?若是从前,他只许着自己喝一杯,就急急搁坛的。
这想法,也只是在脑中过了一遍,她又恍如脚踩棉花,跌跌撞撞只顾着稳住身子,早没了别的力气去思考。
最后一眼,定在李酌修的眸底。
大抵是自己要跌倒了,他赶忙来扶,借着力道把她困在怀里。
明月清风,统统在他眼底交汇,闪亮亮的,美极了,若他能再将眉眼间的淡淡愁思略去,大抵会更加美好罢。
他一个小小王爷,也不知一天天的在愁些甚么事情。
本想要问个一言两语,可是头疼欲裂,话到嘴边,只变成了让人捉摸不透的呢喃。
……
东吴气候与荆州大差不差,时至仲秋,还是闷热地惹人生厌。
也不知是晨光还是夕阳,活活将鱼十鸢烤醒。
她揉着火辣辣的脸颊,一脸懵懂从床上坐起来。
周遭环境陌生,无论是陈设还是气味,没有一样让人心安。她匆匆四下扫了眼,房间偌大,只她一人。
李酌修呢?鱼十鸢揉了揉肿胀的额角,撑着手腕下地。
她推门时,刚好有一股力道从外面将门打开,“啊——”一声惨叫,鱼十鸢脚步不稳,扑了出去。
“醒了?”头顶是李酌修温声的问候,鱼十鸢抬头,见他眉目染笑,脸上刚刚降下去的温度,一下子又窜起来。
“嗯……”鱼十鸢羞赧点头,退出李酌修怀中,眸光擦过他身后,只见裴言浔笑得一脸深意,登时像只鹌鹑,飞快缩进李酌修怀里。
李酌修回头,瞪了眼裴言浔,后者无辜耸肩。
“他怎么来了?”鱼十鸢咬着唇,轻声问。
“来给你送美人酿。”
李酌修还没有答,裴言浔接过话,顺便扬了扬手里提着的食盒。
“你的口舌,留着给你那些男宠罢。”李酌修睖了眼裴言浔,夺过他手里的食盒,又转头对鱼十鸢温说,“莫要听他瞎说,是醒酒的汤药。”
李酌修揽过鱼十鸢的腰身,与她一齐进屋,也没邀请裴言浔进来,正准备关门,谁知他一闪身,挤了进来。
“怎的这样没礼数,想要尽地主之谊都不给本宫机会。”裴言浔弹了弹衣角上不存在的灰尘,满目怨怒。
随后,又挂出温润友善地问鱼十鸢,“鱼十鸢,可住得习惯?”
“额……好。”虽说之前的误会已经说开,可鱼十鸢心底还是有些膈应,她干巴巴笑着点头,对着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