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您还没还价呢!”她急着追了几步,那人只是摆手连连,鱼十鸢叹了口气,垂着头返回摊位。
这次来人,鱼十鸢适当的减了一个铜板的价钱,那人在竹篓里挑挑拣拣,将最大的一条鱼提走了。
望着那人离去的背影,她才反应过来,自己怎么没带个称过来!这下子可要赔惨了,怕是连租马的钱都赚不回本了,顷刻间悔恨难捱。
之后在有人来问价,鱼十鸢长了个心眼。她先让人挑鱼,然后再出价,倒也卖的顺畅。渐渐引来了不少人买鱼。
生意红火,鱼十鸢乐不思蜀。只是她忘了去别家瞧瞧,她开出的价格,比别家低了近一半……
一篓鱼卖完,她揣了满满一兜铜板,她兴高采烈,自认为满载而归。
寻了家客栈,在街上吃过晚饭,回来时瞧见一家鱼铺子,她一去打听,了解到价格后,一瓢冷水自头顶砸下来。
她极其挫败,拖着步子回了客栈。这一趟,真真是赔惨了!那些在锦都看的经商书,竟是一个字都没有运用起来!
鱼十鸢不死心,回了家后,又在舆图上寻了一处地域,踌躇满志地正要去捕鱼,还未有所行动,里正走街串巷地吆喝着要禁渔一月。
如此也好,她又把渔具挂回原处,现在倒是可以静下心来配火药的方子了。
她又忙了起来,渐渐地忘记李酌修,唯有夜深人静,月色朦胧时,她才有些许伤怀。
就这样过了半月,经过不懈努力,鱼十鸢终于配出了一个心满意足的方子。
她将土掩盖好,火捻点燃后,飞快闪身去巨石后,捂着耳朵,心中却满是期待。
也不知是不是她心急,半晌,也没有听到声音,鱼十鸢探出一个头,只见那地面平滑,顿时失望不已。
她回身,撑着膝盖正要起身,忽听一声巨响,似雷鸣嘹亮,在耳边炸开,一刹那,鱼十鸢僵在原地。
直到耳畔嗡鸣不止,周遭落叶增厚一层,她僵硬地转过头,举目所见,土坑显然,让人热泪盈眶。
鱼十鸢飞快走向那个土坑,不慎被一旁的石子扭到脚,措不及防扑倒在地,目光无比接近那个被炸出来的大坑。
细碎的尘土在面前飞散,她吸了吸鼻子,强忍着泪意泛滥。指腹触过一寸寸落土,将滚滚而落的泪珠掩埋。
“阿爹,女儿、女儿……”泪意堵满喉咙,连不成一句完整的话。她再也忍不住翻涌的泪意,任由它们喷薄而出,连同心底的激动宣泄而过。
好久,鱼十鸢才平复了情绪。
“阿娘——”她跑回家,急切地想要寻求人来分享这一喜悦。
“可是成功了?”鱼娘从屋里出来,脸上染着与她一样的欣喜。
她没接话,扑到鱼娘怀中,泪水又一次决堤。半晌,才哽着嗓子却冷静道:“还不大确定,只是炸开了,阿娘先莫要声张。”
鱼娘点头,续而蹙眉道:“许是离咱们家近,那一声,我听着清楚,不知道乡里乡亲可也有在意。”
“……”鱼十鸢略略思索后,“无妨,那处坑我已经填平,若是问起来,矢口否认才好。”
她不放心,又嘱咐了一遍,“阿娘,这事儿也莫要让鱼十然知道,他定会说漏嘴。”
鱼娘点头后,又确定鱼十然不在家,鱼十鸢才松了口气。
除非万分确定火药研制成功,才好说与乡亲们,若非如此,怕是又要平白遭人诟病。
她不常出门,平日不是家中就是那处山谷,是故鲜少遇到乡中人。听鱼娘说,那日火药炸开,果真有乡亲开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