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听到李酌修在喊自己,上下望去,人影攒动,纷纷无所寻,却在回身之际,清风入怀。
“可找到解药了?”冰润如玉的指腹贴上额头,她贪婪地抬起手,死死抓住不放。
“解药呢?”
手中紧握着的指甲冰冰凉凉,鱼十鸢将滚热的脸贴过去,满足似的喟叹了一声,“没有……”
冰凉只是片刻,而后飞快抽走,鱼十鸢感觉自己颊上一痛,几缕神思回位。
“好好说,解药呢?”
对上李酌修那双讳莫如深的眸子,鱼十鸢强撑起最后理智,“他们都不知道夺情散是甚么……”
说完呜咽咽开始落泪,“时予,眼下,怎么破这局啊?”
颊上捏着的手指松了力道,忽而腰上一紧,还未惊呼出声,李酌修低沉的声音压到耳边,“别出声。”
随后,鱼十鸢脚下生风,被李酌修半携着往回走。
她神思恍恍然,只听得阖门之声清脆,怕怀中凉玉滑落,她有紧了紧手臂。
李酌修身子一僵,抬起手想要将还在腰上的乱摸的手扯下去,却越拉越紧。
“就抱抱,莫要乱动。”鱼十鸢嘟囔着,整个人挂到了李酌修身上。
“鱼十鸢,你可清醒着?”
沉稳声入耳,恍若钟磬叮鸣,撩人沦陷,她不做回应,只想久久融在这清冽中。
听得耳边一声叹息,天旋地转间,脊背压上一片温软。清冽之气紧随而来,隐约间,她听得李酌修俯在她耳边,似轻道:“终是我对不住你。”
李酌修阖起眸子,眼底痴狂悉数泯灭,他缓缓俯下头,蜻蜓点水般的细吻沿着鱼十鸢鼻尖而下,驻足在唇角,清甜在侧,不敢再猖狂半分。
五指成拳,紧了又松,缓缓下移,似飞蛾,只身融入滚火,溽热倾压,翼翅断碎。
鱼十鸢掀起眸子,一双含雾揣疏的眉眼映入眼帘,他眼底猩红,以至于眼尾浸染,似红胭细描,勾出的光景引人沦陷,他语气比往日更加沉重,“闭眼。”
一阵酥麻蔓延四骸,灼伤进心底,万言呢喃,说不清,道不明。
……
鱼十鸢再睁眼时,天色还是灰蒙一片。昨日些许片段涌进脑海,脸颊即刻生红,连着耳尖血色一片。
她飞快扯过被子钻进去,清冽之气围出狭隘的昏暗,忽而心头荡漾,只觉去留两难。
屏息侧耳,细细听了许久,不曾有半点动静,鱼十鸢探出被角张望,却发现屋子空空如也,李酌修不在房里。
睫毛颠动,她压下心底说不清的落寞感,缓缓坐起身。
衣衫完好。
门前轻响,玄黑大氅先一步进来,鱼十鸢还未来得及重钻回被子里,李酌修便走了进来。
“醒了。”他把手里提着的囊袋放到桌前,犹豫着看了一眼鱼十鸢,然后道:“席九思来了,我们得快些离开这里。”
眼底怅然一闪而过,鱼十鸢撇开望着他的眸子,埋头揪起被子,闷闷问道:“席九思是谁?”
“上次那个仇家。”
听到仇家二字,拽着被角的手一顿,她偏过头,有些迟疑问道:“可是太子身侧那个红人?”
“正是。”李酌修点点头,起身提起桌子上的囊袋,递给鱼十鸢,“换衣服,我们快些